崇祯三年,深冬。
炭火燃烧,微光散出暖意,脚步声于青砖响起。
魏昶君负手踱步,暗中冷笑。
看过大国来信,如今他已知晓新的死局。
“果真恶毒。”
这太监等人背后党派手段了得。
不过照前世经验,魏昶君也知道,明朝党争厮杀,相比宋朝更不相同。
有时仅仅是政见不同,便要见血,残酷至极。
同时也庆幸。
若非后世大国传讯,自己只怕都只能中招。
算算日子,崇祯年七月,各州府知府,知州,同知都需前往京师,觐见皇帝,呈交政绩。
真让该党动手,自己顾身在京,确实无力回天。
“无妨,如今方才二月末。”
陕西山西各地流民四起,始终没有安排,眼下,该先让百姓们过个好年了。
莒州城内,如今没了官吏强行征调民役,缙绅层层委派收取赋税,竟也有了几分繁华。
街头巷尾大雪扫的干净,青石长街人来人往。
背负孩童的青年提着粮食乐呵呵逗弄,老妪在贩卖自家种的萝卜,小贩们叫卖糖人,枣子,家家灯火,热闹不已,也有了几分江南之色。
来县。
如今洛水老道接手不过月余,遍地山林负雪,寒意彻骨。
此地土地贫瘠,多山,但如今,路边已没了草棚,取而代之的,是正在重新修葺泥土石墙房屋的青壮,其中还夹杂着不少红袍军,众人有说有笑,暖意融融。
年迈矿工经年粮食不足的水肿也散去少许,盯着手中红袍军送来的土豆粉,泪水翻涌,跪倒在地。
青年矿工从难以置信化作狂喜,哽咽抱着面色惨白的妻子。
“过。。。。。。过年。”
“咱也能过年了。
泰新县。
殷红染透地面,夏允彝漠然挥手。
“拖下去!”
面前赫然是泰新县主簿尸身,如今他率四十红袍军,以里长按察使佥事之名澄清吏治,更有来县前车之鉴,先斩后奏,无人敢言。
夏允彝身后,赫然还张贴着告示,泰新主簿陆信,淫他家妻女,杀周家三口等字样。
“取陆家粮食,赠与百姓分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