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人从蒙阴城墙放眼望去,战场泾渭分明。
蒙阴县墩墙上,魏昶君披的红袍被寒风吹的猎猎作响,他看着前方,乌压压的鞑子似墨云推进。
鞑子的牛录额真莥臣隐于中军,他和鞑子的衣甲最好,皆是棉甲贴身,黑铁护胸镜于寒风中霜起,仍能看出筋骨虬健。
于他身后,鞑子精锐马上还悬着虎蹲炮,炮口一如择人而噬的野兽。
兵刃呈制式铸造,寒光闪烁。
蒙古骑兵相比之下,兵甲略有不及,少数皮甲,亦有棉甲,弯刀亦长短尺寸不一。
至于汉奴兵无马,仅有十余人有各色甲胄,眼看便是从不同战场拾取。
甚至有汉奴兵没有棉衣,仅有多层粗布衣裳。
目光扫动间,不少鞑子已目露癫狂嗜血之色,褐色刀锋高举。
“破城,掠夺!”
“张狂小城,还敢送死!”
百余鞑子,目光中尽是残暴,无一人畏惧眼前欲来的生死搏杀。
长衫随风,魏昶君负手而立,暗自思索。
这些鞑子,不过是蒙古旗最弱一波,但都如此好战,不畏生死,气势雄浑。
难怪大明边军只能依城而战。
只一眼,魏昶君便能知晓,这些鞑子都是刀枪里滚出来的凶悍锐卒!
不过汉家儿郎自古以来,从未被血勇震慑过,汉郎不畏一切,敬畏天地,但也无畏天地。
旋即,魏昶君眸光一寒,骤然挥手。
岳豹得令,单提火绳枪,凛然咆哮。
“汉家儿郎,随我杀奴!”
五十火绳枪兵同声怒吼,狠厉声响震荡。
“杀奴!”
“不坠红袍!”
红袍军卫亦是声威震天,举梭镖,眼中凶光爆裂。
莒州挡不住,那就他们来。
汉郎,无畏!
——
风声疾凛,二军汇同。
另一处红袍军卫悄然朝着蒙阴城奔赴,早在开战之前,他们便接到里长指令,配合蒙阴县驻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