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比他更不敢信任容云衍,可为了套话,还是努力去装涉世未深,对爱情满是向往的十八岁少女,不赞同的问:“为什么?他对我挺好的。”
此话一出,姚呈明看向我的表情变得微妙无比,眼神中甚至多了分怜悯。
得了,他一定是把我当成重度恋爱脑患者了。
我自己都觉得这个形象令人无语,但装的还是很投入。
姚呈明不肯开口,我就自顾自的说:“容先生长得英俊,又有才华,各方面条件都很优渥,虽然他的年龄是比我大了一点,但男人还是成熟一点好,他几乎没有任何缺点吧?”
很多时候,问句会比陈述句更容易获得回答。
姚呈明看起来试图忍耐,但很快就宣告失败,他冷飕飕的说:“如果一个人毫无缺点,那并不代表他是完美的,而是存在着另一种可能,你有没有想过,他其实是在骗你?”
“他对自己的初恋女友无情无义,为了另一个女人对她做了很多过分的事,甚至还在她病重身亡的当天办婚礼,后来又把这个女人也送到监狱里去了,你就不怕他有一天也这么对你么?”
他对容云衍深恶痛绝,打定主意要劝“林小月”从容云衍身边离开,为此不惜失了一贯的温和和礼貌。
如果不是因为多年的教育和素质的限制,我毫不怀疑他会直接痛骂容云衍。
“我怕。”我认真点头,同他说了句实话,“他反复无常,也许现在说过的话,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遗忘,相信他实在需要很大的风险,不过我还年轻,及时行乐也没什么不好。”
油盐不进的模样是最好演的。
姚呈明看起来恨铁不成钢,他自嘲的笑了一声:“看来在你们女孩子眼里,容云衍这里的人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我的目的是套话,简单的附和了一句:“算是吧。”
转移话题不宜太生硬,我索性再次从跟容云衍有关的事入手:“容先生对你很不礼貌,我替他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你放心,我不会的,我跟他之间有比这更值得在意的事。”姚呈明说着,目光忽然变得黯然起来,他嗓音飘忽道,“我有没有跟你讲过,你跟我一个……朋友很像的事?不是长相上的。”
他还不知道我是沈棠,然而冥冥中总是觉得我熟悉,相比于外貌,人的个性和习惯总会更难改变。
我适时表现出秘密:“似乎是提到过,你说她对你很重要,不过你有很多朋友,我会跟其中某个人相似也是很正常的事。”
说的太详细会显得不对劲,但不说更会浪费机会,我小心翼翼的把握着这个度,引着他把事情说的更详细。
姚呈明对容云衍的厌恶已经得以确认,接下来还得打探到他对沈棠的执念到底多深才行。
D先生在我面前的种种表现都指向一个答案,他对我存着异乎寻常的执念,然而至今不曾直接称呼过我,就像是在回避这个事实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