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琴院。
邹莹还在想凌致言的事,致言不是那般不稳重的人……
里面绝对有猫腻。
丫鬟突然低声:“姨娘,二爷来了。”
邹莹面上一喜,在凌晁进屋前,调整好表情。
凌晁来到床边。
邹莹握针的手一顿,她抬起头,迅速抹了下眼角。
“老爷怎么来了?”
短短两三日时间,邹莹便瘦了一大圈,原本还算合身的中衣,穿在身上松松垮垮,颇有种我见犹怜的味道。
凌晁沉默一瞬,缓声道:“你可知错了?”
邹莹忙不禁点头,泪水像线一般滑落。
“老爷,是我起了歹心,仙儿从小身世可怜,别的同龄女子有的,她都没有,就连见父亲的次数都寥寥无几……她从小就羡慕四小姐,是我没有教导好她。”
“都是我的错。”
“可仙儿还这么小,她脸上就毁容了,让她以后可怎么活啊。”
面前的女人没名没分跟了凌晁多年,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
凌晁拍了拍邹莹的脊背。
“等到纳妾礼之后,你就去庄子上,有了名分,庄子上的人也不敢欺了你。”
邹莹顺势趴在凌晁怀中。
“是,老爷。”
“致言……您狠心教育他,致言他会改的。”
凌晁嗯声,眉目倦乏。
邹莹起身,跪坐到床边,替凌晁按压太阳穴。
渐渐地,二人位置变换。
邹莹下地,她俯下身子,一点点解开了凌晁的衣袍,跪坐在地上。
良久后,凌晁才离开。
当日下午,一些礼物便如流水一般,进了凌雅仙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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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护城河边。
凌薏在马车里坐了许久,今日又下了雪,满眼皆白,远处天边乌云厚重,风雪欲来。
她身上只穿了件薄衫,掀开布帘,大雪扑面而来。
凌薏拿着备好的东西,走向河边。
小满隔着一段距离,守在她身后。
这里临近城外,护城河极为宽广,比玉华楼那段水面要壮阔许多。
四周没什么人。
茫茫雪地间,似乎只剩了凌薏那道瘦削身影。
前几日没怎么下雪,河面的薄冰又有融化的迹象。
凌薏仿佛没察觉到冷意,她蹲在河边,将布包里的东西一件件取出来。
有一件粉紫小衫,幼童穿的鞋袜,一顶老虎帽……
前世她没学过女红,缝制这些衣衫,也全凭凌薏原主的记忆。
河边风大,小满一个学武之人都觉得冷风像刀刮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