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秀,一别数日,你看我如今的样子够不够狼狈?”我抬眸去看禾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轻叹一声,“不过云府千金的身份我并不稀罕,你尽管拿去用便是。”
禾秀的声音哽咽了:“您受苦了。这些日子于您、于我都如同置身地狱般煎熬。我非刻意盗用您的身份,只因那日官府之人闯入府内点名要见云府千金,我原是为了护您才站了出来。”
我问道:“云家上下无一人幸免是谁的杰作?”
“是他们自不量力,非要与北荠军队拼个死活。二小姐,我娘从小便教育我: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手无寸铁与一个军队硬刚无疑于以卵击石。”
我紧盯着禾秀的脸,冷声问道:“哦?那么,你煽动那群女人造反,又以血肉之躯公然对苏言尘叫板可是以卵击石的行径?”
禾秀的眼神飘忽不定,她有意避开我的视线,嗫嚅道:“二小姐,每个人有自己的生存之法,恕我不便与您诉说太多。”
“既是如此,你主动来见我又是为何?”
“我想助二小姐脱离苦海。”
“可是去求苏士清放了我?”
禾秀摇了摇头,道:“他有自己的坚持,不会轻易被人左右。”
我疑惑地盯着禾秀,看禾秀从贴身的衣服里摸出一粒药丸递过来。
“二小姐,这粒药丸是慕公子在时我向他求来的。我原是留给自己的,如今我将它赠予您。”
“这是何药?”
“我知您这一生活得痛苦,更懂您屡屡求死而不得的崩溃,服下此药,便可寻得解脱。”
我望着那粒药丸心情复杂至极。
慕楠为他人研制的剧毒之药却终是流转到了自己的手中。我将其放入口中,含泪吞下。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极致的不适下苏醒了过来。
我是被刺骨的寒意唤醒的。已是深夜,我想坐起来,无奈周身乏力,我阖上眼皮再次沉沉睡去。
天微微亮,我再次醒来,这才发现身边躺着一位女子。那女子的脸上、脖子上满是红色的疮,很多疮因破损流出黄色脓水。
“你还活着吗?”我用手去推那女子。
女子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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