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夫人冷笑一声,“劳烦侧妃娘娘挂心,我近日身体状况尚可。只是我儿玟煜运气不佳,新婚当日便卧病在床。”
凤麟郡主令她的儿子高烧不退,韩老夫人心中充满了怨恨,对这个身份高贵的儿媳除了看重其身份之外,别无他用。
新婚第一天就独自返回娘家,韩老夫人闻所未闻,心中更是愤怒不已。
“唔?”梁侧妃显然对此事一无所知,她疑惑地瞥了一眼女儿,注意到凤麟郡主眼中闪烁着一丝委屈,语气也随即变得冷淡。
“老夫人此言何意,我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韩思澜一脸郁闷地说道:“侧妃娘娘,今晨家仆们进来为郡主整理仪容,却发现我二哥卧于外室,整个屋子里竟无一人过问。昨晚暴雨倾盆,我二哥因此染上重感冒,大夫诊断,恐怕需卧床休养数日。”
她的语调逐渐激昂,末尾更是隐含着指责的意味。
梁侧妃语塞片刻,却并未立刻责备凤麟郡主,而是语气和缓地开口:“看来这皆是下人们疏忽职守。这些琐事,只需扣除他们一些月例便罢,老夫人无需太过动怒。”
她本就暗中鼓动女儿在韩府不必太过谦逊,只要让韩老夫人感到不适,她便有机会离开韩府。
虽然这次的做法稍显激进,但梁侧妃总体上还是满意的,自然要维护女儿。
“侧妃娘娘,这难道仅仅是下人的疏失吗?”韩思澜显得极为不悦。
屋内并非无人,那么宽敞的空间,凤麟郡主身边的两位嬷嬷竟然都未察觉?韩思澜对凤麟郡主毫无好感,语气尖锐,甚至隐隐有质问梁侧妃的意味。
梁侧妃的面色立刻变得阴沉,“韩三小姐真是家教有方,竟然直接质疑本妃?”
她虽只是睿王的侧室,但身份远非韩府所能比拟。一旦与皇室有所瓜葛,便能轻易震慑众人。
韩老夫人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侧妃娘娘说笑了,思澜不过是担忧她兄长的身体状况,因而有些焦急。”
“老夫人和三小姐关心女婿的安危,我自然能够理解。但你们别忘了,我的女儿是郡主,亦是睿王府的成员。今日不过是回府小住,你们便匆匆赶来,这究竟是怀疑郡主的信誉,还是对本妃的不信任?”
梁侧妃心中已然明了,难怪韩玟煜连续两位正室都难以在韩府立足,有了韩老夫人和韩思澜的存在,没有足够权势的女子确实难以掌控局面。
今日,她们竟然胆敢直接闯入睿王府的大门,若非新妇出自较为贫寒之家,恐怕早已指着她们的鼻子破口大骂了。
“不敢。”韩老夫人和韩思澜面对梁侧妃的威势,惊得不敢直视,那唯唯诺诺的态度与在韩府中的颐指气使截然不同。
“然而,侧妃娘娘,郡主毕竟已经与玟煜完婚,今天是婚礼的第一天,若是郡主回睿王府的消息传扬出去,岂不让外人看尽了笑话?”
韩老夫人深知梁侧妃不可能不在意这一点,尽管她个人可以置之不理,但她毕竟还有另一个尚未娶妻的儿子!
睿王和睿王妃也许同样不愿意听到此类闲言碎语。
不可否认,韩老夫人从某个角度来说,确实触及了梁侧妃的敏感之处。
“凤麟,其他的事情暂且不论,唯有回门之举,你确实欠考虑。若你想回门,三日后与玟煜一同归来便是,今后切勿再犯此错误。”
梁侧妃亲自起身,亲自送凤麟郡主至门口,韩老夫人和韩思澜虽满腔怒火,但在梁侧妃面前,她们却只能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