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今日过得真有趣,我好开心。”
回去途中,陆云姝激动地说,“夫子们常说商者末流之辈,可靠着自己走商赚到银子,比写一篇受夫子表扬的文章,更令人高兴。”
闺阁少女难得靠自己本事赚钱,新鲜激动,她赚到第一笔银子时,也曾这样的开心,她也能理解陆云姝。
“你来乡野就是散心的,开心就好。”
陆云姝心想,若是没有嫂嫂,她都不曾有过这样的体验。
回到庄子时尚早,绿竹带几人去准备晚膳,田庄的婆子们若知道野果能卖钱,必会抢先一步,陆云姝和雪丹带着其他人连夜采摘,除了半生的野果,几乎都摘下来,摘了整整十几箩筐。
这么大的量,一个乡镇消化不了。苏轻宛便建议她多走几个乡镇,陆云姝也是听劝的,决定翌日就去其他的乡镇去卖。
庄婆子听闻她们把几筐自己看不上的野果卖了一两银子,嫉妒得眼睛都红了,想要有样学样采摘野果去卖时,陆云姝早就把野果摘得差不多。
庄婆子气恼,暗中嘲讽陆云姝几句,说什么大家闺秀抛头露面做这些不入流的生意,有损名声,要她别跟着大少夫人学坏了。
陆云姝也没听庄婆子挑拨,我行我素,连着几日把蔬果卖光了,苏轻宛闲来无事,日日相随,权当是散心游玩。
反倒是日日跟着她们的黎安失了耐心,他委婉地和陆璟说,或许真是他们多心了,少夫人在庄子上如鱼得水,不像是要和谁密谋的。
锦衣卫公务繁忙,陆璟也不能日日来庄子上盯梢,都是黎安在暗处,黎安擅长刺探情报,这段时日也没惊动过苏轻宛和绿竹。
陆璟比黎安要有耐心得多,就命黎安守着,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插手。
苏轻宛被贬来庄子的第八日,庄婆子刁难过她数次,都被绿竹挡回来,要么有陆云姝压着,陆云姝是来庄子上散心的,庄婆子态度不好太过强硬。
庄婆子也不是吃素的,被苏轻宛连续这么顶撞,心里憋着一股火,煽动佃农们的情绪,说苏轻宛被主家驱逐过来干农活的,却日日在田庄享乐。
还私下摘了农庄上的野果去卖钱,买了几十两银子,这些野果都是佃农们,却被她一个人私占了。
她一个老妇人微言轻,实在没办法,求这群佃农相帮。
庄婆子暗地里给了钱,要求他们狠狠地教训苏轻宛。
当天夜里,这群壮汉就把田庄给围了。
“大少奶奶既是来庄子上受罚的,就该听庄婆子的话,明日随我们一起下田劳作。”举着火把的壮汉穿着粗布短打,眉目凶戾。
苏轻宛居高临下地望着这群佃农,庄婆子就站在这群佃农间,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苏轻宛忍不住笑了,“哦,我若是不愿呢?”
苏轻宛身边都是绿竹,青青这群小姑娘,连一个男子都没有,庄婆子仗着人多势众,并无顾忌,淡淡说,“大少奶奶,既来受罚的,就乖乖听话,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要你下田劳作,你就下田劳作,要你洗衣,你便洗衣,来了庄子受罚,你就是奴仆,不是主子。”
“我这人天生反骨,就喜欢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倒是好奇,你究竟给我什么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