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苦修无聊多年的青云宗弟子们,现在都兴奋得要命。他们现在抓心挠肝,就想知道这个大瓜里的所有细节。
比如说,姜白和姜朗的身世究竟是什么样的?姜朗是如何顶替的姜白青云宗的名额?姜白的钱是从哪里赚的?姜白又是如何成为青云宗夫子的?
大家都在替姜白担忧,但是大家也都是修仙的,修仙一事本就是逆天而为,谁又不倾慕她这逆势而上的一腔孤勇。
不知道是不是天道也想来凑这个热闹,本来还是晴空万里的天,此时却变得阴阴沉沉的,没过多久还下起了大雨来。
闹了这么大的事情,这执法堂不上必然是不行了。但是大比围观的弟子实在是太多了,总不能让所有人都跟着一起去执法堂吧?
眼见着姜白这就要去执法堂,所有瓜田里的弟子也都反应过来了。执法堂有什么?执法堂有近距离观看全局的旁听席位啊!但是这个席位也是有定量的。
“还愣着做什么?现在再不去抢席位就晚咯,什么瓜也都听不到咯。”开盘赌局的弟子摇着扇子,慢悠悠地说着。
一语惊醒梦中人。
待得旁听席位迅速爆满,无数人懊悔无法在第一现场吃瓜时,这弟子却又折扇一收,道:“抢不到也罢,恰好我这里有若干份有关姜白身世的情报……”
这弟子未曾说完,眼前的桌子便堆满了灵石。
听着自己手里的通讯水镜“叮咚”“叮咚”地疯狂进账,姜白知道,自己这场戏总算是唱大了。再接下来,青云宗里就会以极快的速度出现《震惊!青云宗新弟子头名的真相竟是!?》等一系列吃瓜秘籍。
她早不揭穿晚不揭穿姜朗,反而专挑这个万众瞩目的时刻,就是为了将此事彻底闹大。
是的,她投资这大比也不是白投资的。她一是为了将此事的影响力扩散到最大,让姜朗在最辉煌的时刻跌下。二则是为了拔出萝卜带出泥,利用影响力让此事不被轻拿轻放,而是彻底拔出青云宗里面助纣为虐的蛀虫。三则是为了给她自己造势,利用其他人对此事庞大的关注,实行流量变现。同时,也让其他躲在暗处窥伺的家族们不敢轻易对她动手。
姜白谨小慎微惯了,这次难得玩一把大的,胆子便肥得要命。肥到姜朗都不敢相信,这会是他那个养姐会做出的选择。
“姜白!”宋雾也御剑,在半路喊住了她,“你真的不再在乎姜朗了吗?你亲手抚养了他那么多年,难道是一点儿感情也都没有了吗?你明明知道,阿朗在我宋家如此低声下气,就是为了你们姐弟二人能够有更好的生活。”
她不能让姜白这么快去到执法堂!青云宗里宋家手下那人还未来得及将自己手底下收受贿赂的账本销毁。她必须要拖住姜白!
姜白斜睨了宋雾一眼,那点鼻梁痣在白皙到通透的皮肤上显得是那样的明显。
“姜白姐姐,你不能因为你不受疼爱的孩提时光而迁怒姜朗。而且就算是在姐姐孩提时,姐姐的生父生母,可能也不是有意忽视姐姐的,他们可能只是有别的事情需要忙活。姐姐你不要因为儿时缺爱,就太过敏感且斤斤计较了。”
眼见着姜白御剑速度未停,宋雾有些急切了,她口中的话天真而又残忍:“阿朗同我说过,你最疼他了。他说,你是他心中最好最好的姐姐。虽然他嘴上不说,但是其实他最喜欢你给他投喂猊糖了,哪怕他已经长大成人了。阿朗知道你在生父生母家过得极不愉快,所以他才想待你更好一些,本意上并没有想伤害你的意思,他只是知道你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到达如今的位置。你看,你现在不也还是大比头名吗?而且还是青云宗受人尊敬的夫子。姜白姐姐,你这也没有损失什么东西,为何要因为这种小事,放弃与你一同长大的姜朗呢?”
宋雾实在是太急于拖住姜白了。
雨有些下大了来,即使姜白有灵力环身,也依旧无可避免地被打湿了几绺碎发。
她没怎么去看宋雾,只是道:“六。”
然后加快了御剑的速度,直接给宋雾留下来了一个流着光的漂亮摆尾。
少女身上的青绿色外衣已然被大雨沾湿。姜白随意收起这件外衣,露出里面另一件桃花色泽的衣裳……以及挂在她腰间的乾坤袋。
她怎么可能不去在乎姜朗?她一手将那个冷着的小团子养大成人,又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哪怕姜朗成了如今这般不堪的模样,她也仍旧会记得他仰着脑袋甜甜地喊着“阿姐”。姜朗变了一副模样,她又怎么会不难过不伤心?
像这样一个大雨天,总会让姜白想到自己的前世。前世里也是一个雨天,那是小时候的她第一回来月信,还弄脏了裤子。那时候她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的父母也太忙,根本就没有时间教导她,也没有心情理会她。她站在大雨里,憋红了脸来,仓惶无助又孤独。
姜白曾经隐晦地和姜朗吐露过自己的孤独,只是搞不好,姜朗早就把这种事当成笑料说给了宋雾听。
雨声像是凌乱的鼓点,砸在地上不堪得要命,总是让姜白想到令人厌烦的泥泞。
她乾坤袋里的猊糖,只是她心里的糖,以及别人眼中令人讨厌的砒。霜。
“叮咚。”通讯水镜在这时忽而一响。
姜白打开一看,就见水镜水幕里撒下了好多粉色的漂亮小花,紧接着就是一张猊糖的图片。
阮阮:「姐姐你看!这颗猊糖它又大又圆!」
姜白纤细的手指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