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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伯才被阮逢年在府邸里抄家似的搜刮洗劫了一番,心中着实是狠狠憋了口闷气,就等着找时机报复回去。
现在见阮逢年身上越来越有上位者的风范,獨伯逐渐有些坐不住了。他总觉得再往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事情跳出他的掌控。
他宽袖下拇指食指掐了个诀,随后低眉顺眼地收敛住自己眼底心里的算计。
尊上真是太天真了,没有他的镇压,底下那些性子各异的魔君哪里能够安安分分地待在属地这么久?他獨只需要稍稍露出个破绽,那些魔君就会像野兽见了血一样扑上来,惹得他阮逢年不得安生。
“尊上可是在此?”这个时候,大殿外突然有一个魔君推门而入,身上带着十足凌冽的杀气。
这魔君生得膀大腰粗,还生了一张狰狞的糙脸,看上去魔气肆意。这个魔君正是獨伯夫人的娘家侄子,催花魔君。
这个魔君本名并不是催花,只是他此人最爱欺压老弱病残,尤其喜欢折辱美人。故而人称“催花魔君”,“催花”二字则是取于“辣手摧花”一词。
这人鲁莽又下流,獨伯本身并不喜欢他,但是这并不妨碍他顺手把催花当刀使。
阮逢年抢走了他獨府中的钱财,令得他没法给催花魔君擦屁股,从而没能压住催花,使得催花对阮逢年怀恨在心。这样的逻辑很合理。
獨伯唇角上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安安静静地立于一旁,看着那摧花魔君几个流星大步就上前到了阮逢年跟前。
催花魔君确实是来找阮逢年麻烦的。照他看来,他不过是那么一两次决策失误,让他封地手底下的魔兵折了些进去,赔些钱财不就了了嘛。
他的姑父獨可是兢兢业业照顾了魔尊那小子好些年,从他那里拿些钱财怎么了?
催花魔君本来没有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可是他万万没想到,魔尊那小子居然就如此狠毒,不仅不愿意把钱给獨姑父,甚至于还几乎搬空了獨府!
回想起他上獨姑父府邸要钱耍耍时,那顶着一张老脸抹着泪水的獨姑父,催花魔君就气得牙痒痒。
他定然要过来教教魔尊那小子辈分尊卑。
催花魔君来的气势汹汹,身旁但凡是长眼睛的都知道他必然是来者不善。刚刚还在给阮逢年汇报事情的下属们,一概往后撤了撤,给两人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魔族一向以拳头说话,不少魔族人其实有着强烈的慕强情结。他们虽说没敢上前参与纷争,但是眼前都在注视着两个人的对峙。等待魔尊和魔君能力或是气势分出了个强弱,他们便会抓紧时机上前,如同遇到腐肉的秃鹫,拥戴吹捧两人中的强者。
因着催花魔君远在封地,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阮逢年,所以他在与阮逢年对视时,整个人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
他本身以为自己长得已经足够凶残了,没想到这个阮逢年更胜一筹。分明名字这么软趴趴的。
如果说催花魔君长相的凶残是丑陋的凶残,那么阮逢年长相的凶残则是美丽的凶残。明明是俊俏的,却捎带着说不出的变态滋味。
阮逢年皱了皱眉,很不耐的望向这个打断自己甜蜜思绪的不速之客。
有坏人。
打扰他和姐姐聊天的坏人。
催花魔君见了阮逢年皱眉,刚刚的气势就已经输了半分,但是他仍旧强撑着道:“我催花魔君忠心耿耿,专心替尊上您守护封地,不过是犯了些错,不过是要些钱财,尊上您怎可如此卸磨杀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