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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规的其中一条,便是新入门子弟不得寻衅滋事、不敬同门。若事情闹得大些,还会由上头的长老亲自裁决,一个弄不好,新弟子便很有可能会被逐出门外。
尹枕流疯狂地朝楚真真挤眼睛,希望她能从自己的眼神里看出些什么,好谨慎行事。
谁知道楚真真就跟眼盲了一样,压根没分给他半个眼神。
不仅没有分尹枕流眼神,楚真真还微微一仰头,伸出手指抵住唇,对柳梧道:“嘘,你这狗玩意儿说话小声一点,别打扰人家。”
说罢,楚真真自座位中走出,大步走到白衣修士面前。
然后一扬手揪住了他的领子,直接把人生硬地朝门外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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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昧阁中,阮辽修长指节抚在一颗莹润宝珠上。
珠子泛起温润光泽,莹莹而不炫目,在微光之下显得格外漂亮。
若仔细看便会发现,这东西正是仙君出关第一日发出去的超拔丹,只是瞧着更加饱满圆润,珠身也更大一些。
阮辽目光凝在超拔宝珠上。珠子在他的凝视下渐渐通透,随即映出两道对峙的身影。
赫然便是楚真真与柳梧。
今日她未着易容,露出来的脸,与二百年前的楚真真殊无二致。
仙君唇角轻轻一弯。
果不其然,真的是她。
真真还是那般骄纵肆意,受不得半点气。
阮辽眼瞳中倒映着少女的影子,白皙的面上没有表情,模样格外沉静。
只有托着珠子的指尖不受控制的颤动着,昭示着持珠人波涛汹涌的心绪。
自真真死后,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等她回来。
他的剑术,是她亲授的。
自她走后,他日日挥剑八万次,直至经脉枯竭、腕骨淤血。
但因为能再次相见,所以这些细枝末节,都不必在乎。
修剑是,做仙君亦是。
她要他做的事情,他全都做到了。
因而如今,她才肯回来看他一眼。
阮辽眸底氤氲浮沉,低低笑起来,旋即又收握五指,极珍惜的将明珠捧起,任珠上微光映入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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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真真出书斋后,尹枕流很快也跟了出来。
因尹枕流执意阻拦她出手的缘故,所以此时的楚真真正吸着冰糖雪梨汁,津津有味的开始看尹枕流和柳梧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