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眼中涌起了热泪,不禁拿手帕擦了擦,问她:“你在宫中一切可好?”
“那些信里只说好的,具体如何我也不知,你这孩子,从来都不让人操心,我也见不着你,只能凭你信中所言来猜你过得好不好。”
沈珈芙就知道自已母亲会伤怀,瞧见她哭了,赶忙说:“女儿在宫里好着呢,您不是都说我胖了吗?陛下整日都顾着我好吃好喝的,哪里会过得不好。”
“母亲别哭了,今日是好日子,可不能哭成这样。”
说到这儿,沈夫人也反应过来,急忙拭去眼泪,点头应声:“你说得对,今日不能落泪。”
瞧见母亲这样,沈珈芙有些心酸又无奈,再次和她说:“女儿说的都是真的,母亲,陛下可宠着我了,还有太后娘娘那边在,在宫里我过得很舒坦。”
“真的,女儿不说假话。”
沈夫人被她信誓旦旦的模样逗得好笑,放下手帕说她一句:“都是要当母妃的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似的。”
沈珈芙一听,眼睛亮了亮,朝沈夫人那边坐近了些,说:“母亲,这孩子可乖了,一点也不闹我。”
沈夫人被她打了个岔,看向她已然隆起来的肚子,笑着伸手去碰了碰:“孩子不闹你是好事,可会觉得犯恶心,吃不下东西或是睡不好?”
“算算日子,这孩子在你腹中也有五个月了吧。”
沈珈芙点头:“差不多五月了,怀着他一点也不费心思,平日里就是爱睡了些,别的都没什么,陛下还叫了御前的人来看着我,一点事也没有。”
沈夫人也抿着唇,笑着点头:“先前我去太后娘娘宫中,她也提及此事,说你是个有福气的。”
沈珈芙面上有些羞赧,问起别的来:“母亲入皇城也有些时日了,在新的宅院中住的可习惯?”
沈夫人还看着她的肚子,应着:“那处宅院处处适宜,没什么不习惯的,你父亲入皇城以后倒是消停了两日,紧接着就四处投了拜帖,别人看在你和你兄长的面子上也见了他,他才是最习惯的那个。”
沈珈芙都能猜得到,父亲被贬去曲州做官,虽然挑不出什么大的差错,但也不是什么不可多得的好官,皇城中人无非就是看在他是沈家人的面子上才接见。
“母亲不必忧心,且让父亲自去找他的门路吧。”
陛下又不是昏君,虽然让她父母入了皇城,但给个闲职给她父亲就罢了,哪能重用他。
沈夫人点点头,拍拍她的手:
“这次我们举家搬回皇城,但曲州的宅院也还留着,留了些老仆在曲州,时常去打扫打扫宅院,你那闺房里的东西一样也没有动过,原是想着若你有一日能归家看看也可以随时歇下,现在倒好,回去也无人了。”
沈珈芙抿着唇轻笑,道:“先前陛下还和女儿说,以后说不准还有机会去曲州看看,家中无人,但有人收拾才好,到时候若真能回去,也方便些。”
沈夫人神色莫名地看着她,那神情似喜又似忧。
她自已的女儿她能不清楚吗,如今三句话里两句话都离不开陛下,瞧着这架势,莫不是对陛下上了心?
可宫中女子,对帝王动情也是难免之事,帝王之情爱,今日集于已身,明日便可能托之他人。
她宁愿沈珈芙是个没心肝的,不对帝王上心。
“母亲?”沈珈芙见她神色奇怪,“怎么了?”
沈夫人不好直说,只能委婉地提一提:“珈芙,陛下待你好,你要心存感激才是,切记不可恃宠生娇,耗了陛下待你的情分。”
恃宠生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