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先生只是传道授业解惑,而优秀的先生则会教导学生如何塑造心灵,从内心出发,才能掌握万法。
顾芩澜也相信,既然姜伯艺敢如此下注,必然有他的把握。
姜伯艺仿佛感受到了顾芩澜的目光,不禁打了个寒颤,然后凑上前去,小声对顾芩澜说: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是不是觉得我刚刚特别英姿飒爽,像个高人?不必太在意,反正吹牛又不费什么力气。”
“毕竟就算输了,丢脸的也是端王,和我可没关系。”
众人看着姜伯艺此刻的这幅欠扁模样,不禁嘴角微微抽动。
就在这时,杜敏筠突然跳了起来,猛地一巴掌扇向姜伯艺的后脑勺。
“啪”的一声,姜伯艺被扇得晕头转向,他回过头,看着杜敏筠对他露出的笑容,不禁嘟囔道:“活该!”
姜伯艺怒吼一声,立刻朝杜敏筠冲去,而杜敏筠则毫不犹豫地扭头就跑。
众人看着这两个活宝又开始了他们的追逐打闹,不禁摇头叹息。
皇帝在阅读郑鼎廉的奏折时,不禁嘴角抽动。
奏折中,郑鼎廉大半篇幅都在哭穷,说什么自己身体残疾,行动不便,家中人口众多,如果找不到工作,恐怕家人会饿死在家中。
皇帝看后忍俊不禁,对身边的太监总管赢朔说:
“赢朔,你来看看,朕前些日子才赏赐了银子给他,他怎么又跑来哭穷?他是何居心?”
赢朔瞥了一眼奏折,也忍不住嘴角抽动。
在辉煌的朝堂之上,那位曾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战神端王,竟然也低下高昂的头颅,泪水涟涟地在皇帝面前呈上奏折,那往日的英勇威猛早已不复存在。
面对这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赢朔这位老谋深算的宦官,却不敢轻易置喙,只能左右而言他:
“陛下圣明神武,自然未曾对端王有所亏待。只是端王此举,臣实难理解其深意。”
皇帝目睹赢朔这位老狐狸在自己面前故作懵懂,不禁笑骂道:
“朕让你直言,你便直言,在朕面前何需拐弯抹角?”
赢朔跟随皇帝多年,深谙皇帝的脾性,对皇帝的喜怒哀乐了如指掌。
面对帝王的心思,赢朔总能把握得恰到好处。
当帝王寻求忠言时,他绝不敢含糊其辞。
然而,若帝王心中已有定论,赢朔则必须精准地将话语送达帝王心间。
多言一句则是越俎代庖,少言一句则是不到位,定会招致帝王的反感。
而赢朔恰恰是将帝王之心掌握得最为得体之人。
他立刻赔上笑脸,讨巧地说道:
“陛下英明,任何细微之处都逃不过您的法眼。”
稍作停顿,赢朔方才审视着那封奏折,缓缓道:
“端王将那象征兵权的虎符交予陛下,如今只剩下虚名,而无实权。”
“端王固然行为不检,但他终究是武将,怎么可能甘愿赋闲?这封奏折,泪眼婆娑,实则不过是希望陛下赐予一个实职而已。”
再者,郑鼎廉昔日树敌众多,若长期闲置家中,久而久之,恐将失去震慑力,任何人都会对他踩上一脚。
因此,此时的郑鼎廉急于寻找一份差事,以达成以下目的:
一,向世人展示他仍受皇帝恩宠。
二,确保端王府的地位不被动摇。
只是这些话,端王自然无法直接说出,只能曲径通幽,试图以此向皇帝暗示。
至此,赢朔便不再继续剖析。
他可以协助皇帝分析局势,但对于是否任命朝廷命官,或是具体任命何职,若再进一步,便等于自寻死路。
皇帝斜倚在龙椅之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随即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