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锋没有回应,走出了婵霜宫。
他走到峰腰,走进万经阁五十步的范围内。他故意放缓脚步,期待着里面会有声音传出。
清锋越走越慢,最后甚至停了下来,期待的声音没有出现,只有偶尔的虫鸣以及被风吹过的树叶作响。
“她心里一定恨透我了吧?”
清锋走下秀女峰,走回院子里,走进房间,瘫在了床上。
他强迫自己睡去,他想逃离纷乱的思绪,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时间。
顾怜却是失眠了好几个晚上。
虽是深夜,但她没有在房间,而是一个人在月光下打坐。
她能感受到周遭的真气,她努力地想要将那些真气纳进自己的真脉中,可无论她如何使尽浑身解数,仍是寸功未进。
眉头拧成了抹布,鬓角与发髻流下汗珠。顾怜猛地睁开眼睛,眼中既愤怒又委屈。
明明感觉炼气境就在眼前,可她就是无法突破。
“实在不行只能借助丹药了。”顾怜无奈又不甘,她的上进心很强,可资质实在太差。
志大才疏,这是一件可悲的事。
“可是那丹药这么贵,我要怎样才能弄到那么多功德点?”顾怜思忖道,“难道要靠大师姐吗?”
顾怜不想求苏兰心,倒不是因为她怕麻烦,而是她嫉妒。
她觉得苏兰心哪里都好,性格好、相貌好,修为也高,虽不愿承认,但她明白自己哪里都不如苏兰心。
她不屑接受苏兰心的帮助与关心,她把那些好当成一种施舍,她恨她的好,她恨自己的无能。
“去找清锋吧,”顾怜心想道,“我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他欠我的,他为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顾怜打定了主意,从蒲团上坐起,她在心里给自己许了三月时间。若是三月之内仍不能突破至炼气境,那就去找清锋,让他陪自己去做任务,去赚取功德点兑换丹药。
万经阁内,许风情侧卧在玉台上。她的双臂曲起,双腿也是曲起,手肘挨着膝盖,像一只受伤的小猫。
她把拇指放进嘴里吮吸,此时又如同一个新生的婴儿。
她恨薛临君将自己当成发泄的工具,自己却不能拒绝,反而迎合得热烈;她恨玉冰清的独断专横,恨她不把自己当成亲爱的师妹,而是把自己囚禁在万经阁里;她也恨清锋,恨他突然闯入自己的世界,恨他带着目的接近自己。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还天真地把他当成朋友,还不舍得与他断了这段友谊。
她仿佛恨透了所有人,但她不恨自己。
她曾经很敬爱自己的师姐,以为自己和她能如亲生姐妹般地久天长;她真心爱着自己的师兄,即使明知他是得不到想要的人,才来拿自己发泄,可自己依然毫无保留地爱着他,不像敬爱的师姐那般把他当成一件东西。
她觉得自己从未对不起过任何人,可每一个她曾真心对待的人到最后都会给自己来上一刀,伤口好了之后再把痂撕掉,仿佛在说:“你天生就是个贱命,活该让别人伤害。”
许风情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一个很英俊很柔和的男人,他温柔地唤自己为“师妹”,他说他很爱自己,想和自己一生一世,想和自己生生世世。
她睡着睡着就哭了。
他从未说过那种话,他只会说:“我想要了,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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