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宴珠心里有些遗憾裴子顾没有像鱼儿衔花那样来求和,但这样不顾形象的一场“雨”已经足够敲开一个情窦初开少女的心。
虽然她没有生过气,但她还是和裴子顾“和好”了。
他们一同去京郊骑马,卢宴珠骑着红鬃马,裴子顾骑着踏雪乌骓,一红一黑的神骏的身影在草场上你追我赶,最开始是卢宴珠快了裴子顾半个马头,而后裴子顾跑了百米熟悉马匹后,渐渐地越过卢宴珠,以超过卢宴珠一个马身的优势赢得了比赛。
卢宴珠坐在马身上,额头上有汗水,心情却非常畅快:“裴子顾我喜欢和你骑马,你没有故意让着我,我很开心。”
“你是同我赛马,如果我刻意让着你,才是对你的不尊重。”裴子顾身姿挺拔,玉树临风地扯着缰绳,他笑,神情疏朗大气,“我赢得起,也输得下。珠珠你也是这样的人不是吗?”
卢宴珠用欣赏的目光看向裴子顾,他把她心中懵懂不成型的想法精准的描述了出来。她扬着马鞭,身后是金色朝阳,她意气风发地说道:“你说得对,我卢宴珠输得起,也赢得起!这次输了,还有下一次呢。”
“裴子顾,我们再来一局吧!”
“可以,不过跑完这局,也让马儿也休息一下。”也让他们多一些相处的时间,裴子顾想赢得不是比赛,而是卢宴珠的芳心。
红尘作伴,策马奔腾。
谢安梅一直担心卢宴珠没开窍,但她万万没想到,卢宴珠开窍后是进步神速。
她越和裴子顾相处,就越震惊于世上竟有和她如此投契的人,他爱她的性情,卢宴珠自已都没明白该怎么表达的想法,他不仅能看懂还能说出她的心声。他支持她的抱负,随着渐渐长大,卢宴珠自已都觉得不可能实现的侠女梦想,裴子顾却认真在认真考虑规划。
“等我们成亲后,我们可以从京城出发向南走,路遇不平就出手相助,如果没有不平事,我们就顺着先贤笔记去访山问水,岂不快哉?”裴子顾的话一听就是早有成算,应该已经提前想好很久了。
卢宴珠没想到她儿时的梦想真的会有成真的一天,她激动地抓住裴子顾的的手臂:“真的可以吗?”然后又有些迟疑道,“你家里人会同意吗?”
“当然是真的,永宁侯府又不需要我光耀门楣,有大哥出息就够了,家中对我并没有要求。”裴子顾自然而然说道,他大哥从小被精心培育,是钦定的继承人,他们这样的家世,有一个人争气就够了,只要他不长成一个纨绔子弟拖家中后腿就足够了。
裴子顾不想给兄长平添压力,而且他也从不觉得在只有居庙堂才能实现心中的抱负。
“可是,这是我的梦想,你没必要为了陪我离开京城。”对裴子顾规划的未来,卢宴珠非常心动,但她忍住了诱惑,不想裴子顾为了她牺牲。
裴子顾能看懂卢宴珠的体贴的心思,他喜欢的就是她的柔软心肠:“珠珠,你为什么就没想过或许我也喜欢呢?‘背上匣中三尺剑,为天且示不平人’我也向往为天下扫尽不平事的豪气。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珠珠,我不仅仅是因为你,也为了我自已。我不是你的陪伴者,我是你的同路人。”
同路人,卢宴珠在心里念着这个词语,难以形容心中的激荡,这三个字比她听过的喜欢还更有份量。
原来这就是被人喜欢的感受吗?
思你所思,想你所想,同路同心,共风共雨。
卢宴珠眼眶有些发热:“那我要把武功再练得好一点,以后在路上才能更好的保护你。”
“珠珠,我的武功能自保。之前我会输给你,不是我武功不好,而是我舍不得伤你。”裴子顾解释,他见卢宴珠眼里有泪连忙拿出手帕,“明明该开心的事情,怎么还掉眼泪了?”
“裴子顾你真笨,这是开心的眼泪。”卢宴珠抢过帕子,转过头擦掉眼泪。
两人并肩走着,卢宴珠忽然也明白了喜欢一个人的滋味。
不仅仅是喜欢他的外表,更心动于他的才华人品,仿佛只要两人同行,就所向披靡。
卢宴珠对婚期不再排斥,她靠近裴子顾,他耳边轻轻说道:“子顾哥哥,我会给爹娘说,我愿意嫁你了。”
说完卢宴珠的脸红得发烫,她快步上前拉开与裴子顾的距离,才转过身把手背着身后,她面对着裴子顾,忍着羞意,大胆而赤诚地说道:“但离京的时候,一定要在上巳节后,明年上巳节各地花灯商户都会进京展示自家最出众的花灯。我想看了花灯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