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下下用手掌从上往下抚着我的后背,是笨拙又轻柔的哄睡姿势。
他低声说:“嗯,老公抱。”
我僵住了。
他这种诡异的平静,简直疯到了极致。
李洧川是出类拔萃的聪明妖,他合该在第一次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明白我的不正常了,为了不受损失,他应该早一点把我弄死,或者直接赶走。
可是,他却一次又一次地把我拉进他的世界,一次又一次地偏激地、疯狂地,固执地否认我和对方那些鬼物没有关系。
甚至,现在在自我催面般,抢夺着我的撒娇。
他到底在做什么?
李洧川以为我停下呓语,实现如更深的长眠。
他无声地掀开被子一角,手指抵在我的后脖颈处顺着往下滑。
轻轻一下,指腹温良。
极快,快到我压根没反应过来,自己就猛然地缩起身子,抖得不成样子。
他明明只是顺着后脖颈往下滑到了我的脊背,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被他摸了下脊背,真的会有种电流窜入的刺激。
我狼狈地颤抖,简直装不下去,立刻想要转身躲开,李洧川便停下抚摸的动作,用双臂彻彻底底地环住我,逼着我面对面贴住他。
用力,牢固、宛如同心锁,紧到我的行唐能感受来自他肋骨下的心跳。
杂乱,疯狂,有力。
他低头,吻着我的发顶,低语:“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他真的跟平时不一样。
简直备齐了所有理智又冷静的逻辑和权衡利弊,彻底成了一个野兽。
野蛮,直接,不留通融地占有。
就好像我被拖入他的巢穴,就只能属于他。
确实,此时此刻我就躺在他的公寓他的床上。
李洧川物化了我,物化了他自己,我不是有脆弱皮囊和敏感灵魂的人类,而他也不是有强大力量的蛇妖,我们只是锁在一起的两把铁锁。
“咔”的一声,像是没有生命一般,被锁在了一起。
就能固执地认为我们再也分不开,我是他的,他是我的。
他是跟平常不一样。
就算是没有生命的铁锁,只要有钥匙,或者是有锤子,都是可以打开的呀。
许久,我悄悄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儿,在微凉的胸膛和手臂之间,复杂地盯着李洧川的睡颜。
直到眼皮发沉,我陷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