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窈宁命人将一箱子纸鸢带进了正厅。
“你真的画了好多诶。”
“这么多纸鸢就算每天放一只也要好久呢。”
崔窈宁步子轻快地进了前厅,视线不经意落在那叠被人全都咬开的观月上,神情瞬间凝固。
许久,她偷摸着去瞧裴宴书的神情。
青年神色平静,好似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崔窈宁有些纠结。
这个样子是生气,还是没有生气啊?
要是没有生气,为什么一句话都没有和她说,要是生气的话,在她进来这刻也该发作了吧?
哦…裴宴书好像没有这种情绪。
崔窈宁不仅没觉得松了口气,还有些难过。
替他难过。
如果裴宴书没有这个病,他一定更优秀!
崔窈宁纠结半天,还是决定问一问他的心情,“裴宴书,你是不是有一点不高兴了?”
青年微微一怔:“什么?”
崔窈宁索性将话坦白说:“我刚刚骗你的事。”
“我不该骗你说,不是我准备的东西。”
“我知道我们应该坦诚,可我想你高兴一点。”
青年好似这一刻才明白她在说什么,平声问:“我什么时候说我生气了?而且——”
他顿了顿,极平静道:“我一早就知道了。”
除了在崔窈宁这一件事上,神佛回应了他。
其他时候,神佛什么时候眷顾过他?
更何况,除了她还有谁会记挂着他?
没有人会像崔窈宁一样,哄小孩子一样哄他。
裴宴书看到金币的那一刻,心里莫名涌起了一股酸胀陌生的情绪,像整颗心脏被泡进了一坛酸水里,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说不出的涩意。
好奇怪。
这样的感觉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