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静谧极了,微风送来一阵阵海棠清香。
许久,久到崔窈宁以为裴宴书不会回答她时,风中忽然了传来青年极淡的一声“嗯”。
崔窈宁把玩着乌发的手一顿。
嗯?
裴宴书他说嗯?!
他承认了,他就是心悦她!
崔窈宁忽然有些说不上来的兴奋,兴冲冲地想打趣他,刚张开嘴想说话时又觉出几分不对。
她好像没法打趣他!
无论谁赢了,羞赧的人都会是她。
崔窈宁闷闷地泄了气,打消了这个念头。
裴宴书见她神情变化不定,好似有点沮丧,便将那一句“不是一点点”咽下去没再提起。
这样已经足够了。
崔窈宁难掩心里的好奇,“什么时候的事?”
青年眉目平静,好似一汪古井不波的湖面,他垂下眉,睫羽轻颤,“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崔窈宁想了想,那就是在春日宴的时候了。
没想到那时候裴宴书就喜欢她了。
崔窈宁想到那时他们去赴宴怕被人误会,裴宴书说若是有人问起,就说他对她一见钟情,她那时还怕有人不信,没想过他说的是真话。
难怪呢。
他对她那么不一样。
崔窈宁鼻尖皱了皱,和他说:“我早知道了。”
裴宴书抬眼看她,少女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小得意,漂亮的眼眸微弯,有几分狡黠的灵动。
他在心里无声地笑了下。
裴宴书注视着她,轻轻嗯了一声。
今日客人多,人来人往得太过显眼的,聊完这些后,崔窈宁拿着玉簪和木盒一起回了院子。
崔萱得到消息第一时间的赶过来,兴冲冲地说:“快让我瞧一瞧他都送了你什么。”
崔窈宁将两样东西递给她看。
崔萱见了地契一愣,等知道是在长安的宅院,便打趣道:“他该不会将私库都贴进去了吧?”
崔窈宁怔了下,“嗯?”
崔萱说她母亲已经给她预备了去长安的银两,当时也想过给她买一间宅子,可问了价钱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又贵又不划算。
万一日后她没嫁到长安,岂不是浪费了。
崔萱不懂长安那边的地段,可只要粗略一想,就知道这间宅子一定花费了裴宴书不少银子。
崔窈宁向来要什么有什么,即便什么都不说,祖母他们也会变着法地给她买各式各样的东西,她不缺这些金银珠宝,对此便没什么概念。
如今听崔萱一说,后知后觉得有些烫手,及笄礼而已,收这么贵重的贺礼是不是不好。
她将这个念头和崔萱提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