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接受不了我的改变,认为‘我’——死在了十岁那年。”
沈嘉岁闻言心头一跳,忍不住抬眸看了江浔一眼。
从前,沈嘉岁是万万不信什么鬼神的,若世上真有神明,怎会眼睁睁看着他沈家满门含恨而死呢?
但如今,由不得她不信了。
她甚至忍不住在想,眼前的江浔当真就是原来的“江浔”吗?
江浔似乎没瞧见沈嘉岁的反应般,继续淡声道:“母亲曾尝试过,将从前的‘我’寻回。”
“但几年下来,她绝望了,便在大昭寺的接引殿中为‘我’立了往生牌,时常前来陪伴。”
沈嘉岁听到这里,终于寻到了关键所在。
若安阳伯夫人被人哄骗,声称可以用术法将从前的“江浔”寻回,定会放手一搏。
若此时有心之人稍加利用,变寻人为害人,想必轻而易举。
原来如此,难怪这桩巫蛊案最后是安阳伯夫人身死。
那。。。。。。那些同样葬身火海的下人,是被无辜牵连,还是,他们都是幕后之人安排的帮凶呢?
“看来,沈小姐已心有成算。”
江浔再次开口,算是最后一次试探。
沈嘉岁见江浔已坦言至此,便不再否认,而是以沉默应答。
“原来如此。。。。。。”
江浔淡淡叹了声,言语间似透了悲伤。
沈嘉岁张了张嘴,还是没忍住问道:“江大人,你待如何?”
江浔在这时扭过头去,朝接引殿方向遥遥看一眼,眉间紧蹙,似有化不开的无奈。
良久,他说:“将计就计。”
沈嘉岁闻言暗暗点头,这亦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这时候,江浔又再次开口,却是给沈嘉岁的话。
“沈小姐,这世上多的是有口难言,我知你有难言之隐,自不会追问。”
“但,还请沈小姐务必谨小慎微,步步为营,或许那人——就在我们身边。”
沈嘉岁听到这般意味深长的话,只觉脊背发凉,遍体生寒。
显然江浔也意识到,在荣亲王府陷害太子妃与三殿下之人,与准备栽赃安阳伯夫人的,极有可能是同一人。
“江大人,您口中的‘那人’又是谁?”
沈嘉岁双手攥在案下,尽量让自已的声音显得平静。
江浔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