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外面比较乱,等下天晚不安全,我跟你一块过去看看也放心。”
乐善不想麻烦他,“我的力气,别人不清楚,叔还不知道吗?我能有啥危险。”
伍叔瞥她一眼,说做人千万不要自满,她再厉害能比得过枪子儿?还是小心为好。
两人随后同行,路上乐善和伍叔讲了下母亲的病情,还有自己被催婚,以及刚才相亲失败的事。
伍叔是一个完美的倾听者,并不轻易发言。乐善从小到大对他诉说过的烦恼,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这次说到最后,伍叔突然开口道:“嫂子用心良苦,善善如果不是很抗拒这个安排,不妨试着找找合适的人选,以你现在的年纪,结婚成家不算早。”
乐善微微点头,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目的地。
时仲看到他们,好看的眼睛里闪过一道亮光,随即又湮灭,脸色灰败。
乐善察觉到不对,“发生了什么事?”
时仲苦笑,“你走后有人悄悄过来给我们通风报信,说如果不出意外,我和父亲几天后会被下放到西北戈壁滩。”
而那人过来就是想提醒他,如果不想去,趁着名单还没落实,赶紧想办法避开。
乐善惊呆,心里话脱口而出:“你们这样子,真去那里的话,纯粹是送命啊。”
时仲又何尝不知,但他花了一天的时间疯狂托人求情,却没得到一点回信,好像他们父子已经变成阴沟里的臭虫,被昔日的所有亲朋好友避之不及、嫌弃碾压。
一天下来,他从刚开始的心怀期望,到最后的渐渐绝望。
乐善替他着急又奇怪,“你们家其他人呢,看能不能商量着想出一个好法子。”
三个臭皮匠都顶一个诸葛亮呢,这种大事光凭他一个少年人怎么行。
时仲看了眼隔壁床仍在昏睡的人,默默流泪道:“除了父亲,我家里人都不在这里。”
“我爷爷和奶奶是搞科研的,他们前几天被带走,一直没回来。我妈带着大哥大姐到国外参加学术交流,现在不敢回来。我小姑,出事那天她说去找人帮忙,消失不见了。”
简单的几句话,解释了他们家一夕之间家破人散的巨变,句句透露着心酸。
乐善听得鼻尖发酸,感同身受。
“都会没事的,你父亲还在你身边,至少比我强,我小时候就没爸,我妈现在又得绝症快走了……这样会不会安慰到你一点?”
时仲与她相看泪眼,顿时生出一股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们都是天涯沦落人。
伍叔在一旁瞅瞅这个,再瞧瞧那个,若有所思片刻,最后幽幽开口:“如果真不想去,也不是没有办法。”
两双泪汪汪的大眼睛刷地都看向他。
乐善清楚伍叔从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脸上不禁泛上喜色。
时仲看到她的反应,立即向伍叔拱手请教,“还请您指点迷津。”
伍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指着他们说法子就是你俩结婚。
乐善当场懵住。
时仲也愣住,然后疯狂摆手。
“不行不行,我家已经这样了,嫁给我只会倒霉,不能连累她。”
伍叔斜他一眼,“谁说让她嫁了,你嫁!”
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的乐善:“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