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远伯闻言,竖起耳朵听段策说话,若是他能说出个一二三……和离,也不是不可……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母亲,两年了……她一个孩子……也没有怀上,难道……难道这不是过错吗?”
段策心里急,胸口剧烈的起伏,他顾不上多想,只要,只要能劝下母亲,只要能和离,他什么话也说得出来,什么事也做得出手!
德远伯和伯夫人脸上闪过一丝犹疑,段策说得……在理。老两口对视一眼,无声沟通。
这一幕落在裴媛眼里,她抢在所有人前头,对段策破口大骂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段策!你这个人渣!”
说罢,裴媛又一次扑在德远伯和伯夫人面前,哭诉:“母亲,父亲,您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子嗣,怀不上孩子吗?这不是我的原因,是他——”
裴媛手指着段策厉声道:“他从来没有碰过我!两年了,我嫁到德远伯府快两年了,我们从来没有圆房!”
“啊?怎么会这样……”伯夫人瞠目结舌,呆呆地看着裴媛。
裴媛瘫在地上,萎靡道:“到现在,我还是处子之身……”
德远伯的脸色比伯夫人好不哪去,铁青着脸不说话,儿子儿媳的私事,他一个公爹,实在不便多言。
小厮们听了惊天秘密,面面相觑,各人面带惊恐,心底深处又暗藏偷窥的快感,喜忧交加。
裴媛听见了底下人的闲言碎语,脸上越发挂不住,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她要是被休了,全京城的人都要看她的笑话!
她必须要留下来!留在德远伯府,她要镇压下人,不叫他们往外透露一丝一毫!
裴媛萌生战斗意识,她挺直身体,尖声质问伯夫人:“母亲!儿媳身子无碍,您是长辈,是过来人,您生养过孩子,儿媳敢问母亲,儿媳一个人怎么才能生出孩子?求母亲教教我……”
裴媛的话,像一把刀子,当着下人的面,无情地戳在伯夫人脸上。
她挂不住脸,冲到段策面前,抬手就是二个响亮的巴掌,破除休养,直接开骂:“好哇!你造的孽,让老娘替你还!你还有脸说别人有错,你哪里来的脸!”
段策面白气弱,急促地喘息,一个字也不说。
他没法替自己分辩,因为……裴媛说的是事实。
伯夫人看着哑口无言的儿子,一句也不辩解,她就知道裴媛没有撒谎,一丁点也没说错!
她的好儿子晾了媳妇两年,让一个好好的黄花大闺女活成了寡妇!
这件事要是传出去,让德远伯府的颜面往哪放!让她和德远伯如何自处?
德远伯消下去的气,再次汹涌而上,直冲脑门!
他一面弯腰捡鞭子,一面骂骂咧咧地说:“逆子!畜生!打死你了事!让我打死你!打死你——”
伯夫人怕德远伯被段策气出个好歹,她连忙劝下德远伯:“不用伯爷动手,就算你打死他,他也不会觉得自己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