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玉柱一个人就领二十板子,因为误伤皇子,又被革去了正二品銮仪使的官职,交由隆科多管教。
三个人就在养心殿院中受罚,弘历遭受着无妄之灾,跟玉柱一样沉默,只有胤祕这个罪魁祸首痛哭起来。
第一板子喊“四哥”,接下来喊“佟额娘”,等喊道“汗阿玛”的时候,胤禛终于受不住了,出来挥挥手,叫人把小阿哥送回咸福宫中。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剩下俩锯嘴葫芦,只能吃板子。
等隆科多匆匆忙忙赶进宫中,就看见儿子被打的一脑袋包,趴在长凳上惨兮兮的样子。
雍正叹息,拎出弘历道:“舅舅不要多想,就是小孩儿们打闹失了分寸,弘历如今也下不了地了,另一个已经抬着回了咸福宫,朕定会好好责罚!”
隆科多还能说什么,只能把自己的宝贝儿子也教训几句,回家去。
安抚住隆科多这头,雍正又得马不停蹄赶去咸福宫。
咸福宫的气压都比以往低上许多,听到皇兄进来,小团子还故意翻个身,面朝墙头。撅着屁股不搭理人。
雍正负手而立:“你还生气了?”
胤小祕用沉默表示自己真的超级超级生气。
雍正挑了眉头:“朕都没生气呢,你就不觉得自个这回做的太过了?”
胤小祕还在生气四哥打他板子的事情,扭着屁股“哼”了一声:“四哥打我不过分吗?”
雍正叹了口气,坐在榻边,伸手戳了戳幺弟的后脑勺。
圆圆的小脑袋胡乱摇摆,使劲儿把他皇兄的手晃开。
雍正扬唇,发出一声轻微的气音,伸手在撅起来的屁股蛋上轻轻拍一下,小团子顿时吱哩哇啦大喊起来。
“四哥,你怎么又打我!大坏蛋!”
小家伙只是象征性被打了三五板子,哪能轻轻一碰就疼成这样。即便心底清楚这是演的,胤禛还是讪讪收了手。
“行了,打你的事到此为止。谁叫你套玉柱一麻袋,把人家打的满头包。这回你有错在先,为了堵住隆科多和他那个小妾的口,朕才象征性的打你几下,那佟佳玉柱挨的板子可比你重多了,他还丢了官职呢。”
胤祕撅着小嘴悄悄抱怨:“哼,本来那位子也不属于他,都怪他额娘坑了他。”
雍正见小家伙还趴在床上负气,咬咬牙忍了。
小团子的气来得快消得也快,根本不记仇。很快就手脚并用的坐起身,跪坐在床上:“那四哥既然都罚了玉柱,可曾下令把所有的火耗银充公?”
胤禛点头:“有这个打算。你觉得不妥?”
胤小祕歪着头思来想去:“我也说不好,就是觉得怪。”
“我额娘以前讲过,要叫驴子往前走,就得胡萝卜加大棒的吊着鞭笞,那我想着人也是一样的道理。”
胤禛没好气瞥他:“把满朝文武类比驴,这话也就你说的出口。”
“我这不是打个比方嘛。”胤祕缩缩脑袋卖萌,“像张中堂,老朱这样的那是天生的老黄牛,吃点草就任劳任怨的,但是大部分官员其实都是驴子。四哥先前雷厉风行抄家,是给了他们一只大棒,可现在又把‘火耗银’这个胡萝卜没收了,他们会好好干活吗?”
这也是胤禛近日在思索犯难的问题。
他长叹一口气,眉间是化不开的愁云:“朕何尝不知。可朕若还不整顿,大清官场这一潭水,就该浑个彻底了。到时候,连你这个小混账也嫌脏,如何能叫真正有才能的人进来做事?”
胤小祕靠着他四哥,老气横秋的:“汗阿玛以前常跟四哥说,水至清则无鱼呢。”
雍正好笑的伸手薅了薅幺弟的发辫,半是逗弄半是询问:“那依你之见,怎么才能叫这水治得漂亮?”
胤禛就是随口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