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表演还不精彩?你们两个真是要求太高了。
回到房间,他们收到了镇上的眼线留的条子,说是大约酉初的时候过来。
午饭过后歇了会儿,顾念又赶去看下半场表演,吴鸣嫌没意思,躲在客栈里睡觉。年深不放心,虽然觉得无聊,还是陪着他一块儿去了。
下午场的观众比上午场还要多,足足围了四五层的人,在平州这样的小城也演出了万人空巷的架势。
天色擦黑,眼瞅着到了跟镇西军的人约定的时间,顾念才依依不舍的跟年深回去了。
时间有些迟了,年深跟顾念便依着白天的记忆打算穿过两条小巷,节省点时间。
他们刚转过第二条巷子,对面也匆匆穿出来两个人,两边都走得急,差点撞到了一起。
“不好意思。”顾念连忙道歉。
“也是奴走得急了,差点冲撞郎君。”对面走在前面的是个穿着单薄的妇人,见差点撞到人,面上不禁也有些慌乱。
她怀里抱着个小孩儿,大约只有一两岁,包在羊皮毯里,眉清目秀,带着漂亮的美人尖,小脸睡得红扑扑的。
见顾念看向自己怀里的孩子,妇人露出个羞怯的笑容,将翻开的毯子尖又重新盖了回去,遮住孩子的小脸。
“你女儿长得真可爱。”顾念夸了一句。
“快走吧,还得带嫣儿看医师去呢。”妇人后面的中年汉子推了她一把,表示他们还在赶时间。
妇人应了声,正要走,面前的顾念却突然伸手拦住了她。年深也状似无意的站到了另外一边。
“让开!”汉子劈手就要去推顾念,却被年深抓住了手腕,他挣了一下,没有挣脱,不禁面色微变,诧异地打量了面前的独眼刀客一眼。
“你们这是何意?”
年深将汉子的手甩了回去,顾念仍旧是笑眯眯的模样,“没什么,就是想请教两个问题。”
“什么问题?”汉子抱起双臂,面色不善地道。
夜色愈浓,寒风骤起,吹得人起了身鸡皮疙瘩,顾念紧了紧身上的薄裘,“两位可是夫妻?”
“当然。”
“这么说来,她怀里抱着的,是你们两个的孩子?”
“这还用问么?”汉子不耐烦的用鼻孔哼了声,“两个问题问完了,可以让路了吧?”
顾念摇了摇头,“抱歉,这路我恐怕让不了了。”
汉子身后的妇人满脸急色,忍不住开口,“郎君这是何意?”
顾念面色微凛,脸上的笑意倏然消失,“因为这孩子不是你们两个的。”
妇人怔了怔,强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郎君莫要开玩笑。”
妇人话音未落,突然翻手朝顾念和年深洒出了一把东西,白色的粉末宛若烟尘,直扑两人面门。
说时迟,那时快,年深仿佛早有防备似的,脱下自己的薄裘一甩,利落的将那股烟尘拍回妇人和那中年汉子的方向。
妇人急忙侧身闪避,汉子从腰后抽出把短刀,恶狠狠地刺向年深。
“当啷!”短刀被年深一脚踹飞。
妇人见她们根本不是年深的对手,将手里包着孩子的羊毛毯往他们这边一砸,拽着汉子纵身跃上旁边的坊墙跑了。
年深长臂一身,海里捞月般的接住了那个孩子,他想了想,怕顾念这边一个人带着孩子出事,便没有去追。
“你也觉得他们两个有问题?”顾念揭开羊毛毯子看了看,小家伙一脸无知,也不知道是被下了药,还是原本就困,这番折腾都没有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