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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些年,廉颇提出的建议,都是这样被反驳下来的。
他有些气闷,但又莫可奈何。
王不看重,他能怎么办?
离开王宫以后,廉颇的脚步都沉重起来。
赵国若是如此下去,离亡国亦不远矣!
不举非贵族之士,不举战,不兴修,一个国家还有什么前路可言。
他狠狠闭上眼,长长吐出一口气,可胸口还是憋闷得厉害。
蔺相如急急追上去:“洪野!”
他年纪也上来了,跑得气喘吁吁。
“你、你走那么快作甚。”
“不走?”廉颇苦笑,“颇所言,王俱不听,就算留下又有何用。”
留下听对方怎么把赵国断送么?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他并没有开口说出,只是心里免不了荒芜苍凉,好似终日被冷风吹一样。
自从王上位后,他在民间挖来多少有志之士。
他们都是有本事的人,甚至有不少人去过秦国田间,实地看秦国黔首耕种。
可——
王根本就不重视,前来自荐的学子,失望离开,又重归秦国。
他听说,人家已经一路从田间进入到农署的试验田。
秦国相当重视有这方面才能的人才,不仅送田送地还送各种粮种给他研究。
要是对方再拼一把,说不准都能进那神秘的实验室接触到核心。
真到那种时候,先不说对方这么受重视,待遇那么好,想不想要回来赵国做事。
就说秦国能放人么?
提到这件事情,蔺相如也头疼。
他们都是先王在时,颇受重视的大臣,一朝新王交接,除了平原君以外,基本都受到冷落。
蔺相如这般,在朝堂上还能说两句话的,已经很罕有了。
尽管他也屡次进言,要赵王变法改革,与秦国抗衡,对方也一概不听,继续自己的夜夜笙歌,日日燕舞。
有点想要强国意志的臣子,都要被气得肝痛。
“罢了。”蔺相如拍拍他的肩膀,“随我一同去造访一下那秦国质子吧。”
先前,赵国并不太重视这位质子的存在,如今,倒是不得不重视起来。
听到门外动静,小八并没有想太多,啃着果子跑去开门,脸上还有不少墨痕没洗干净。
她只当是邻里前来借东西。
居住邯郸这些年,小八别的干得好不好另外说,但是和邻里的关系绝对好,好到连人家一个月能赚多少钱都探听清楚。
有时候捧着空碗走一圈,就能把一天的饭包圆了。
是以,她还顺手将自己摘的青枣放在网兜里,一开门就往对面塞过去。
塞完,对上两张蒙圈的老脸。
“欸——”小八将自己嘴巴的青枣摘下来,看着他们,“你们谁啊?”
她伸手又把自己的枣子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