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脸懊恼跪下:“稷宝说得对,帝女要是打了我们可以不生我们气的话,随便怎么打都行。”
慕朝云:“……”
一个个的,怎么个赛个不要脸。
她一人抽了十鞭子,将藤条丢地上:“我累了,你们互相打。”
一根藤条怎么互相打,是个好问题。
少年看着地上的藤条思索,他到底要不要捡起来,要是捡起来的话,他也不能打四四。
再怎么说,对方明面上都是他的老师。
思索的片刻之间,玩家已经不客气地抢了藤条,一本正经对慕朝云抱拳:“帝女放心,这次是我没教好对方,我一定会好好给稷宝一个教训的。”
稷宝:“??”
好家伙,老师甩锅的能耐,并不比他差嘛。
他看着毫不留情打过来的藤条,转头就绕着院子跑起来。
站在原地的是傻子。
慕朝云看着他们鸡飞狗跳的模样,无奈摇头。
德性。
她将手伸到书册上,准备拿起来看,院里又响起一声“姐姐”。
嗓音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带着几丝颤抖。
她若有所感,抬眸往左侧台基看去。
嬴驷提着自己的衣摆,刚踏上后院的土地。
昔年不到膝盖高的小崽崽,由她带着,一路长到膝盖高、腰腹高、变成少年、青年……
如今,两鬓也生了华发,皱纹也浮到脸上来。
慕朝云看着慢慢朝她走近的人,平静的内心“咕咚”一声响,被砸下一颗石子。
院中追逐的两人停下来,看着那个一身黑衣高冠的男人。
“姐姐。”嬴驷走到慕朝云跟前,双眼已是通红,与站在脚踏上的人平视。
“驷崽。”
唇边开合半晌,她喊出这么一个久违的称呼。
听到熟悉的叫喊声,嬴驷忍不住笑起来,热泪却还在眼眶中,烫得眼珠子有些难受。
“驷二十多岁与姐姐作别,十几年后才再见。”他脚步往前,脚趾头撞在脚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