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用暂时残缺的五感,感受着森林中万物传来的,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
摸上空荡荡的心口,那股气息好像在无形中吸引着他。
于是他抬脚,循着本能,往那气息之源走去。
熟寨。
夜深人静,微风簌簌。
树叶的沙沙声伴随着不知是何物种的虫鸣,奇异的组成了一段安眠曲。
旅店内。
沈决包扎好一只小松鼠受伤的脚,拿来一块饼干给它:“去远一点的地方,不要再来熟寨了,小心又落进抓鸟的陷阱。”
小松鼠不怕人,毛茸茸的尾巴看着很是讨喜。
这只松树是沈决出去抽烟的时候,在树上一个抓鸟的陷阱里发现的,松鼠腿被捕鸟器夹伤,沈决看到,就将它带了回来。
小松鼠抱着饼干,一瘸一瘸跳走。
其实可以等松鼠伤好沈决再将它放走。
但是沈决不想再跟任何动物产生感情,也不想留任何动物在身边。
小松鼠走后,沈决坐在窗边,拿出一个玉镯。
这个镯子是阿喜婆婆给的,他当初随手取下来放进那天他穿过的外套口袋,直到今天穿上他才摸到镯子。
寨中若没了去处,祭雁青又会去什么地方呢?
他承认,得知祭雁青不在这里后,他的顾虑确实没了。
可随之而来的还有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但总是如影随形,干扰着他的心绪。
这个镯子,等回生寨,他就让卓然代为还给阿喜婆婆吧。
夜深了,沈决拿上衣服去洗澡。
他离开窗边后,一个欣长的身影从楼下的树后出来。
祭雁青抬头看着那扇半开的窗。
他光着的脚上全是伤口,但丝毫不觉得痛。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只知道,靠近这里后,他胸腔的空洞好像一瞬被填满了。
肩上的银蛇露出头来,兴奋地要爬上沈决窗户,下一秒,被捏住了蛇头,两只精亮的圆眼睛,登时被捏得睿智起来。
祭雁青蹙眉说:“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