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荣军队的这些动作,在一开始,自然也是有私心的,因为他们军队之中,全部皆为男性,而在这溯源俗境之中,不能使用真气法力,也自然无法修行。随着时间过去,他们渐渐老去,知道假以时日,他们便会尽数湮灭于此。因此,他们与部落建交之后,也开始与他们通婚,以繁衍后代。
而渐渐地,他们发现不仅存在一个部落,在这个辽阔的溯源大陆上,原来有着许多小部落。最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当初那小小的城邦,也在中原地区,发展成一个极其庞大的帝国,当初的那些部落,也随之发展,变成了一个个的小国,依附其旁。
而到了数万年前,嗜狂统帅那封印入口的阵法随着时间逝去,也开始松动,有越来越多的人便发现了这个溯源俗境的入口,而且,不知为何,也开始有人能从中离开,因此,这溯源俗境之中,原来有这一片繁华的天地这个消息,也广为流传开来。那些在俗世中厌倦了争斗与修行的人民,也慕名而来,主动地进入其中。于是,这溯源俗境便愈加繁荣昌盛起来。
“快到了!”缱语琦带着缱芍沂与章颖不停奔袭,遥见远方山顶上那阵阵幽光,心中一喜,连忙加快了脚步。
“哪里逃!”可便在此刻,一道巨大的石笋虚影带着破空之声,迅猛地往她头来劈来!
“尤一!”缱芍沂认得是尤一的声音,一阵欣喜,大声叫唤:“尤一,我在这里!”
果然,只见远方一处白影渐渐变大——尤一正逐渐追近,他以手中石笋作剑,使出了连鞘剑法,顿时,数百道巨大的石笋虚影从天而降,不断地往缱语琦身上戳落。
缱语琦眼看那溯源俗境的入口近在咫尺,当下脚步不停,左手一抬,将缱芍沂抛到空中,同时大声喊道:“你若是想伤她,就尽管劈来!”
“啧。”尤一见状,暗碎一口,自知这连鞘剑法以力为主,灵巧欠奉,因此,无法绕开缱芍沂而攻向缱语琦,因此,只好连忙收回了石笋虚影,免得伤了缱芍沂。
缱语琦见其收招,一声轻笑:“小子,有种的,便跟进来溯源俗境,保你有来无回!”说着,她已跑到光环之下,左手一扯,拉动白绫,先将缱芍沂投入了光环之中,接着右手一甩,把章颖也抛了进去,随后纵身一跳,也跃进了光环里面。
“沂儿!!”尤一大喊一声,加紧脚步,正跟着想往光环内跳进,可突然之间,一道绿光骤现,叶笙已挡在自己身前,伸出单掌一拦,喊道:“神尊!前方是溯源俗境,不可轻进!”
原来,叶笙自幻境苏醒之后,听得动静极大,更夹着阵阵龙吟,知道乃是尤一所出手,当下便跟了过来。不过,他并不精于轻身之术,所以追赶良久,才赶了上来。
他作为嗜狂魔帝数万年,自然是熟悉嗜狂大界内的物事,见尤一想要冒进溯源俗境之中,连忙赶上阻止。
“什么溯源俗境?”尤一极不耐烦,他还差数步便能追上缱芍沂,却突然被叶笙拦住,岂能不怒?
叶笙知其心性,连忙应道:“神尊,这溯源俗境无法使用真气法力,而且一旦进入,几乎无法离开。”
尤一听罢,一把将叶笙推开,说道:“缱语琦敢进去,自然便有方法离开,为了沂儿,别说什么溯源俗境,便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我也要与沂儿厮守一起!”说着,纵身一跃,也跳入了光环之中。
“唉,女人。”叶笙叹息一声,也紧随其后,纵身往光环之内跳入。
“救命呀!救命呀!”尤一刚穿过光环,见自己正在一荒山之中,四野无人,却闻得阵阵呼救。那声音约有约无,似乎便是从旁边的密林深处中传来。
“莫非是沂儿?!”在这深山密林之中,声音总是夹杂着阵阵回荡,而尤一此间不能运使半分真气,目力、耳力等亦没有平日灵敏。匆忙之中,也无从分辨是否缱芍沂的声音,只好连忙往那密林中跑去。
入得密林,那声音自四周回荡,更难分辨方向,幸好这密林平日无人踏足,地面堆积了厚厚的一层落叶,而落叶之上,数行脚印清晰可见。
“这溯源俗境中无法使用法力,那缱芍沂的白绫缚术自然也会解开,因此路上该有三行脚印才是。”尤一低声暗语,可低头望去,只见脚印杂乱不堪,不过,也能确定是不止三人。
“沂儿被人围攻了!”这脚印杂乱,料想这里方才定是发生了打斗,而那缱语琦之所以有恃无恐地冲入溯源俗境,说不定早已在此埋伏了帮手。缱芍沂虽然剑法精妙,但始终年少,又无法运使真气,体力见短,又如何能与多人缠斗。
因此,尤一心中一急,脚下加快,便随着脚印往密林之中快步跑去。
“奇怪,怎么有机关?”尤一跑了数十步,却见两棵树之间连着一根细线,若不是他眼力过人,绝不可能发现。照理说,若有埋伏,设有机关也是寻常,但奇就奇在,那机关下方,脚印仍是杂乱不堪。
“莫非沂儿与他们缠斗良久,也无一人踩中机关?”此想法稍瞬即逝,因为着实难以切合实际,更有可能的,便是在众人跑过之后,有旁人再于此设立机关,恐防有人追袭。
“看来,便是防我追袭了。”有念及此,尤一脚尖一弹,想要跃到树上,可只见身体腾空飞起两三丈,便要落下。“麻烦。”只凭劲力,想要一举跃上数十丈的高树之上,确实不可能。尤一只好暗碎一声,足尖在旁边的树干上略微借力,几个起落,才站到了一棵高达数十丈的参天老树枝头。
“果然有埋伏。”尤一低头一看,果见底下的矮树之中架设了各式机弩,而且不远处的树冠之中,树叶抖擞,料想也有人埋伏其中。
“就凭这些玩意,就想要拦我尤一,还挺是天真。”尤一冷笑一声,随手在树干上摘了一把叶子。脚尖连弹,已从树冠上激射而出,如若一只飞鸟一般,在各棵大树的枝头上穿梭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