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一道龙吟响彻天地,只见一把巨大的金剑虚影遥空劈开,竟直接将泥浆巨浪自当中劈开!
虚影之后,尤一垂下金剑,背后的九龙神环散发着漫天仙辉,他踏前一步,脸若冰霜,淡淡说道:“我无心伤你,退下吧。”
余光满目诧异,皱眉低吼:“竟然能不靠我们禹水族的神通,而挡住泥浆巨浪,你究竟是谁?!”
尤一一步一步地缓缓前行,说道:“现在,应该是安平神尊吧。”
“安平神尊!?”余光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号,但看到尤一背后那奇异的九龙神环,也知此人不容小觑,可海浪湾乃禹水族禁地,其中关押着的祭品更是不容有失。因此,只能强行顶着尤一的气场,企图一战。
话虽如此,他看着尤一一步一步地向着自己走来,不但不能抬起双手迎敌,双腿更是在不住颤动——此间尤一没有释放出任何威压,但身上那凛然的气势也足以让他恐惧不已。
不一会儿,尤一与众人便来到那口古井旁边,低头一看,只觉其中玄光蔽目,更是涛声连连。
尤一转头,看着余光,轻轻问道:“如何进去?”
余光素来以神勇著称,被尤一如此一问,心中妄气骤生,大喝一声:“可恶,竟目中无人!”说罢,抽出了两把短鱼叉,便向着尤一胸口刺来。
尤一摇了摇头,并不理睬,只见金光一闪,余光的鱼叉还未刺到尤一,便被覆盖在其身上的金芒反震,惨叫一声,便被激飞出去。
“噗……”便在此刻,一阵虚空抖动,大长老忽然出现在山顶之上,伸出单手,托住了余光的腰间,将其轻轻放在地上。随后转过头来,傲然说道:“何方小贼,竟敢私闯巨浪……”他一句未毕,看见了尤一的身影,那一直微眯的双目猛然睁开,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一般。
“你……你……你还没死!?”大长老看到尤一,想起了数万年前的天元山大战,满目的不可思议。
尤一打量了好一会儿这禹水族大长老,随后略带疑惑说道:“你认识我?”
“你……你这个灭世魔头,在天元山上,明明已被割断道根,身受重伤,跳入葬仙谷自尽……”大长老极是惊恐,言语中尽是颤抖:“苍天无目,你这大魔头,竟然没死!?”说罢他双手交错,两把短鱼叉已被其握在手中。
尤一看了眼那两把鱼叉只及三尺,各通过一条锁链,连着双手上的钨铁手镯,料想这短叉可近身杀敌,亦可投掷而出,再用铁链拉回,颇为特别。想了一会,似乎似曾相识,便开口说道:“天元山那天,你也在吧?”
“哈哈哈哈!”余光一阵狂笑,说道:“魔头,你可看清楚了,当年你就是被我们大长老重伤,打落于葬仙谷中。如今数万年过去了,你也不长点记性,竟跑到我们禹水族来撒野!?”
尤一略微一愕:“我被他所伤?”
大长老一阵尴尬,天元山一战中,他在山脚处时见尤一正被数千高手围攻,便远远掷出飞叉,想要偷袭其背心,谁料尤一只是狂笑一声,气势荡开,光靠威压,便让那数千高手心肺俱裂!
他靠着禹水族的神通,逃过一死,可心中早已恐惧万分,又如何敢与尤一对敌,只好躲在死尸当中。直至最后尤一重伤,他才跑到山顶,亲眼看着尤一坠入谷中。
不过,那天元山之战,伤亡惨重,十者生一,而且加上尤一坠谷身死,因此,幸存下来的人皆被称为英雄。
起初,大长老还不敢邀功,可日子一天天过去,那天元山之战也被越传越夸张,久而久之,他也开始添油加醋,说自己如何勇猛难当,而旁人听后,以讹传讹,便真以为他曾与尤一决一死战,并将之重伤。
但事实如何,大长老自是心知肚明,如今看到尤一,当年在天元山那种恐怖之情又油然而生,他双手虽拿着短鱼叉,似乎想要一战,但实际心中却是在思考如何逃命,恨自己没有好好呆在营帐之中,照料余想。
可余光从小便听着大长老的光荣事迹,此间发现原来尤一正是当年被他打得重伤坠谷的大魔头,心中惧意尽消,指着大长老手中的双叉,开口喊道:“魔头!你仔细看看这对钨铁双叉,当年你就是被它们刺得重伤,如今,再让你尝尝其中滋味!”
说罢,也抽出短叉,站在一旁,低声说道:“大长老,那魔头实在厉害,我也不添乱了,我在旁边掠阵,您去收拾他!”
“额。”大长老真的想一叉将余光杀死,看尤一的样子,应该为了救人而来。禹水族与其余先天九族一样,在数万年前被烙下诅咒,不得轮回,而且不管如何修行,也无法到达圣人之境。
不过相传只要在阳月阳日之际,将一阴年阴日生的圣人献祭,便能打破诅咒。
要知道,圣人本来便是逆天之存在,当世少有,更何况更需需阴年阴日出生。可昨日,余武望居然将天亥旗尊带回,此人正是阴年阴日生的圣人,这万古之幸,竟被禹水族遇到了。
然而,看着尤一周身流淌着的金色仙辉,大长老一阵无奈,本想把人交还给他,以求平息干戈,可余光却在大放厥词,如今骑虎难下,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尤一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用手下留情了。”
“手下留情!?”余光哈哈大笑:“你跪地求饶还差不多!”
“呵呵。”尤一冷冷笑道,这数万年来,有谁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左手一点,一道龙芒射出。
“啊!!”余光一声惨叫,半边身子皆被尤一轰得稀烂!
可只见虚空一阵晃动,他却坐到了地上,身上却完好如初,只见他得意地站起,笑道:“我们禹水族神通无比,你还是别白费气力了!”
大长老双目一凛,心道:“对,我们有此神通,自是立于不败之地,又何须惧怕他!”霎时间,眼中惧意尽去,双臂一抖,大喝一声,挥舞着双叉,便往尤一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