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圣旨来得太突然,我震惊不已,但无论圣旨本身,还是传信的使者,都确实无误。
旨意上又只说让我回京,一个字没提到祁修谨。
祁修谨自然不放心我独自回京,肃清前太子余孽时,难免树敌,即便有武功高强的侍卫在旁保护,也未必周全。
而他若亲自陪我回去,便是无诏私自返京,属于抗旨。
这道旨意,实在叫人难以揣摩。
灯烛下,祁修谨将圣旨看了又看,忽然招手唤我:
“看这字迹。晔儿身边抄写圣旨的人不曾换过,你看这一份,虽然大体相同,却和以前的在笔画上略有区别,不似从前舒展。”
我仔细瞧了瞧,脑海中的印象却不甚明晰,毕竟我接触圣旨的机会远没有他多。
此时祁修谨已作出判断:“晔儿应当是遇到了困境,我和你一起回去。”
我一时间难以抉择,心如乱麻。
他的推测我赞同,但这决定,仍需要商榷。
毕竟,他把小皇帝当侄儿,但在太后眼中,儿子日益长大,作为摄政王的他就是对皇位最大的威胁。
过河拆桥的事,她已做过一次。
谁能肯定这次不是她的圈套?
。。。。。。
几番艰难的讨论后,我和祁修谨决定一道返京。
回到王府后,稍事休息,打算第二天设法进宫面圣。
但当晚,府中就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侍女扶着那人姗姗走入厅内,兜帽摘下,赫然正是太后。
我惊讶不已,下意识行礼,太后却反而挽住了我的手。
她突然来访,我一时拿捏不准她的意图,和祁修谨对视一眼,他的眼中同样是困惑。
我们一路疾行回京,几乎没什么时间去打听朝中近况,只知道小皇帝病后,暂时是由几个大臣代行朝政。
太后很快道明来意,满脸愧色:“前太子谋逆案后,哀家自觉外人不可信,破格提拔了几个娘家叔伯子侄,谁料这些人掌权后妄自尊大,直至皇弟离京后,他们见无人辖制,竟渐渐连晔儿也不放在眼中。。。。。。”
原来如此。
大肆任用外戚,又无能力压制,皇权反而受到威胁。
当初让祁修谨离京巡视封地,或许她还沾沾自喜,可如今反过来相求的,也是她。
我再也忍不住,冷声道:“太后现下知道了,不是所有人都如王爷这般。”
“是哀家自误了。”太后愈发惭愧,竟要给祁修谨下跪,被我及时拦住。
她落下泪来,言辞恳切:“今日我亲自过来,也是以性命相托,出此险棋。他们权欲熏心,我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让晔儿称病,召你们回京,连那圣旨都是被人看着写的,因此只敢提静竹一人名字。事成之后,我再不问朝政,晔儿和江山都托付给皇弟了。”
祁修谨默然,久久没有答话。
。。。。。。
翌日,离京已久的摄政王一身朝服出现在大殿之上。
朝臣们十分意外,把持朝政的几个外戚大臣更是震惊,当众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