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出去玩的秧秧很高兴,端了新煮的好茶进来,转头坐到放着礼物的地方,边吃好吃的边等江逾白来接她。
“不晓得你们要来找于霁尘,她个把时辰前上官衙去了,”水图南挨个给众人倒茶,最后坐回堂椅里,亲和一笑:“我们也是刚到家,行李有些乱,诸位见笑了。”
于霁尘?众人交流眼神,想来它应该是千山用过的姓名,嘿,小年轻之间还玩这一套呢。
“不乱不乱不乱!”为首的女子连连摆手,脸上堆着客气的笑,语气里有些冒昧打搅的歉意,“我几个听说千山回来了,不请自来,没有吓到你吧?”
水图南微笑着,轻轻摇头:“不会,来者是客,留下吃晚饭,我已经让人去找于霁尘回来了。”
车夫老潘说,东家这会儿不一定在军衙,不过没关系,他肯定能把人给水图南带回来,说那些话的时候,老潘的语气,像是要去捉偷溜出门撒欢疯跑的小狗回家。
来访的几人疯狂交流眼神,哎呦我的个后土娘娘,这国南的姑娘就是温柔诶,说话都是软糯糯的。
为首的女子道声那就好,自我介绍道:“我叫左文俊,在奉鹿商会的账房挣饭吃,以前和千山同在军里当差,咱们都是真心实意的情分,日后还请水老板多多指教了!”
“原来你就是左总账!”水图南拱起手,“于霁尘常说你是管账的好手,有你在奉鹿商会坐镇,她在大邑呆多久心里都不慌。”
几句话直接给左文俊说得捂着嘴笑起来:“哎呦我天,千山还会说这种话?”
那狗嘴里真吐的出象牙?
“绝对没有骗你。”水图南笑意渐盛,脸上赶路的倦色被暂时隐藏,“于霁尘说你理账的本事在她之上,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也定得请你这位高人指点指点呢。”
众人登时起哄起左文俊,挨她近的单眼皮女子促狭地拍左文俊胳膊:“听见没老左,你可是高人呢!”
左文俊当仁不让一抬下巴:“怎么不算高人。满三北打听打听,有几个坐账房能比得过你文俊姐?”
在众人的“嘁”声嬉闹中,水图南笑意愈浓,对左文俊身旁的单眼皮女子道:“这位是覃峥覃姐姐吧?你管理的车马队也是鼎鼎有名,但凡往北走货的,哪个绕得开你?你和左总账一样是大能,我都敬佩的。”
覃峥的笑半点忍不住,嘴角快咧到耳朵根,一手遮住半张脸:“水老板你太可爱了,夸人夸得人心花怒放,我还是头回遇见,”
她笑得肩膀颤抖,又嘀咕着同左右两边的人补了句:“千山成天过的是什么好日子啊!”
江宁水老板,几年前来过奉鹿,她们错过了见她的机会,谁料人长这样一张甜软的脸,说着如此甜软的话,那些夸赞明知是恭维,依旧让人高兴得合不拢嘴,满三北估计找不出来第二个这般的姑娘。
实在是个妙人。
同来的除去管总账的左文俊、负责总管货运的覃峥,其余也多是商会的人,还有几位商号老板。
于霁尘回来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时,她的朋友们已经和水图南打成了一片。
她欣然见到此般情景,但同时也清楚这些都是表面现象,有她的人情和面子放在这里,大家怎么都会恭维着水图南几分。
她家图南若想真刀真枪地,在商行里拼出个立锥之地,还要靠真本事说话。
“千山千山,你怎么才回来!”覃峥眼尖,越过众人来到门口,把于霁尘拉进屋里,本就不大的眼睛彻底笑成两条缝:“你家水老板着实有趣,我们太喜欢她了,晚上我们想带她到外柳十街耍,你准不准?”
客厅里正热火朝天说着这个话题,赶上于霁尘回来,众人把她推到水图南身边。
左文俊一手端着茶杯,一手向于霁尘一指,脸上的笑收不住半点:“千山你也忒霸道些,我们想带小水出去玩,她说还要问你答不答应,你说,你答不答应?”
有人在旁边起哄:“你若敢不答应,我们可不答应嗷!”
“说什么绕口令呢,”于霁尘被“推搡”得碰撞到水图南,干脆牵了水图南的手,把人往身后一藏,对众人道:“几年不见,你们只请她一个人呐,不请我可行?”
不大的客厅里响起阵阵笑声,其中就数覃峥嗓门大,快赶上吼秦腔了:“要请要请都要请,今日我做东,明日老左做东,咱们几个轮着来,请小水把咱奉鹿耍个遍!也请你霍千山,把这几年少吃的奉鹿佳肴,全给吃回来!”
说是这几个人请水图南吃饭,捎带着请于霁尘,事实上,等人都到齐时,酒楼宽敞的二楼招待厅里,愣是满当当摆了六七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