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明珠压下想见裴晏迟的心绪,强行冷静片刻,告诉自己不能不插手。
连绛雪挑衅到了她面前,她都不打算理,现在背着她,就更不用说了。越明珠每次都相当自觉地置身事外。
男子单方面的点头哈腰,没有得到裴晏迟的任何回应,就跟她以前见过的那些人一样。
“我见过了,她跟您的夫人,长得真的很像。”
裴晏迟周身气息依旧冷淡,显然是对此没有任何兴趣。
“不对,是比夫人更像,像得多,特别是眼睛!我第一次见的时候,她戴着面纱,几乎……可以叫做一模一样。”
话音未落,男人的步伐,蓦然停了下来。
“总之都不是正主,不过是些小猫小狗般用来取乐的玩意。养一只和养几只又有什么差别?”
男子窃窃低语:“君上念念不忘,但已经失传的那支舞,那舞姬也会跳,我见过,学得惟妙惟肖的。”
冗长的寂静之后。
越明珠听见她的夫君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地反问道:“是吗?”
她是众仙之首的道侣,怎么说都要被尊称一声仙君夫人。绛雪因为得罪了她,被发配来做花官,身份不知比她低几个阶。
但越明珠时刻谨记着,她只是个靠裴晏迟一步登仙的下界小雀妖。实际上仙力全界垫底,至今仍然不会腾云驾雾,干点大事还得继续靠裴晏迟。
女仙都咬牙切齿偷偷骂她废柴,她自己也这么觉得。
所以,还是得给绛雪仙子一点应有的尊敬。
绛雪挑眉,露出几分刻薄:
“你是不想,还是不敢?这五年来独自维持着恩爱假象,也真是苦了你。可惜,你只是仙君对我姐姐爱而不得后,随手找的慰藉。
你们成亲这日,是我姐姐生辰。蓬莱是姐姐的故乡,她闭关失踪后,仙君每逢此日都会待在她故居,静悄悄地给她庆生呢。”
越明珠来这也就五年,期间大多数都待在裴晏迟为她修的重阙殿里,不出席宴会,不结交朋友。
认识一个绛雪已经足够麻烦和晦气,至于绛雪的姐姐是谁,她从未留意过。
张恺听见身后的动静向后看去,便看到越明珠低着头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只道这姑娘的性格和太子殿下还真有几分相似,两人都是倔强不会低头的性子。
他转回头,正好看到远处一个身影和他们相向走来,正是裴惊策。月色下他的长发和一身白衣被微风吹起,身资飘逸,一副道风仙骨的样子,还真是符合了世人对世外之人的幻想。
夜色朦胧,裴惊策停下脚步向他们的方向看来,张恺想起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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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明珠察觉到身前之人的动静,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正好两人此时也走到了州牧府门口,张恺便单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越明珠姑娘先上车吧。”
一辆马车早已停在了州牧府门口,越明珠没有多加怀疑,将包袱和飞飞放进车内后自己也进去了。
看见越明珠没有发现裴惊策,张恺微微松了口气。车夫走上前恭敬道:“张大人,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张恺思索了一下道:“今日时间太晚了,先将越明珠姑娘送去附近的客栈吧。”
张恺又和越明珠交代了一下,待马车驶出长街,他回头踏进府中,却发现裴惊策并没有离开,而是驻足望着刚刚马车所在的地方。
“国师大人。”张恺作为裴晏迟身边的人虽然不喜裴惊策,但仍旧行了个礼准备离开。
然而裴惊策叫住了他:“刚才那个姑娘,她去了哪里?”
张恺面上不动声色,心思却已经转了几回,只答道:“那位侍女冒犯了国师大人,殿下已处罚了她,将她撵了出去。”又道,“国师大人若是没有其他事情要问,在下还有事情向殿下禀告,先行告退了。”
裴惊策也没有追问下去,只点点头。他的走出州牧府,朝着刚刚马车驶去的方向望了片刻,终是叹了口气走回府,回到自己下榻的地方。
张恺的话虽然刚才有几分搪塞裴惊策的意思,但也确实是有事和裴晏迟禀告。他来到裴晏迟的书房前,见屋内灯火通明,裴晏迟果然还在处理政务。
张恺进去,刚要禀告今日处理的事务进度,却被裴晏迟先开口打断了。
“她送走了?”
虽然没明说是谁,但二人都心知肚明。
张恺没想到裴晏迟会先开口过问这件事,只道:“已经命人将越明珠姑娘送走了。”
裴晏迟闻言手里的笔不自觉停下片刻,将文书洇出一个墨点,又听见张恺道:“只是天色已晚,臣先命人将越明珠姑娘送至客栈休息一晚,待到明日再赶路。”
裴晏迟没再说话,正当张恺以为他不会再过问这件事情,要张口再次禀告时又听见裴晏迟的声音从上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