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自己手中的短木签,韩世忠从心的松了口气。
一旁哭喊声与喧哗声大作,抽到了长木签的倒霉鬼们,当即痛哭流涕状若疯子。
这里是战俘营门外空地,诸多战俘营之中的一个。
陈然下令对这些一路劫掠的西军,行十一抽杀律,都头以下的战俘都要参加。
“我不服!
”
有抽到了长签的倒霉鬼情绪崩溃,大喊大叫“凭什么都头他们不用抽?”
监管战俘营的汴梁军,冷淡伸手指向了远处河岸边“都头以上,统制以下的全都拖去河岸边砍脑袋,他们不用抽,因为全都得死。
”
“至于统制以上的,全都带到汴梁城去过堂之后再行刑,也是全都得死。
”
“你们只是十抽一而已,命不好抽中了,有什么好埋怨的。
真要是有怨,下去之后寻着自己家祖宗,问问他们为何没发动人脉拉自己一把。
”
韩世忠这儿,神色很是精彩。
他的官职是偏将,位于统制以下都头以上,按照说辞应该是被拉去河岸边砍脑袋的。
早上的时候,也的确是将营内战俘之中都头以上的全都带走了,唯独留下了他。
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漏了自己。
莫不是地下的祖宗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关系,给自己求了条生路?
陈然留下他,是因为他是抗金英雄,哪怕现在还没跟金人打过,可之前也打过党项人。
党项人与大宋鏖战百年,杀伤宋军何止数十万,边地百姓遇害的那就更多了。
给了韩世忠一次机会,没被直接拉去河岸边砍脑袋。
不过接下来的十一抽杀律,也是将他算了进去。
十分之一的几率都能中的话,那这就是他的命!
“被嚷嚷了。
”
监管的汴梁军招呼打乱编制后随意组成的十人队“开始吧。
”
行刑的并非是看守们,而是临时组队十人之中的其余九人。
哪怕因为编制打乱,互相之间几乎不认识,可毕竟都是西军同僚,一时之间很难有人下得去手。
看守们也不催促,只是在香炉里点燃了根香“香灭之前没行刑,全队同罪。
”
这一批拉出来的战俘有一百人,分成了赤手空拳的十队。
而四周看管他们的,全副武装的看守比他们的数量还多,更别说附近还有数量更多的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