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颂安一愣,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提到薛家,更不理解他为何忽然会这么问,刚才还势如水火的两个人,这会儿竟又心平气和唠起家常来了?
不过是想哄她陪他说话,不要脸!她赌气地又躺了回去。
崔元卿见她的动作,深深叹了口气,也不打算追问,只道:“过往种种,不必再提了,你,别再胡思乱想,我同你二妹全然没有关系,她……”
顿了顿,又觉得事情没有完全办完,说出来,就会有变故。
廊庑下,思变来报:“爷,时辰到了。”
崔元卿没有回答,只静静看着程颂安,等她有所反应,但床上的人似乎只是在盼着他赶紧走。
思变又道:“襄王妃派人来请夫人,让去鸿宴楼商谈聘猫之事。”
崔元卿听到襄王妃,向床里的人看去。
程颂安立即坐了起来,扬声问道:“王妃的猫儿已经生了小猫?”
竟是十分的迫不及待,崔元卿的脸再次难看起来,他比不上一只猫,哪怕是恨,她也懒得浪费太多时间去恨他。
思变笑道:“哪儿能呢?且得再等一个月呢。”
程颂安唤来海棠和蔷薇为自己换上衣服,又重新上了妆面,襄王妃不是性急的人,这点子小事儿不会特意在鸿宴楼请她过去,必是还有什么别的缘故。
她跟崔元卿有数不尽的时间去斗,不差这一时,况且这个时候出去疏散疏散心情,也是好的,刚才情绪过于失控,有悖养生之道,对身体有大害。
崔元卿被冷待,也只能蓄起怒气,大踏步离了卧房,刚走到廊下,便见踏雪没有好脸色地走过来,也不行礼,也不叫少爷,直接把一个东西扔进他怀中。
见他不解,踏雪冷哼一声:“姑娘差点就被这个东西害了,你自己去找人看是什么吧。”
崔元卿怒极反笑,这个丫头胆大妄为,目无主君,不愧是程颂安亲自教出来的,他虚虚一指对她道:“在我面前,不要找死。”
踏雪不忿地垂下头,虽不甘,也只能屈服,微微屈了下身,不情不愿道:“奴婢知错。”
崔元卿捏着那盒唇脂,走到二门上,丢给思危道:“让孙大夫查查这个东西。”
……
“姑娘,今日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海棠为她梳着头发,犹自心惊地问道,“连御赐之物也敢摔在地上,若给老爷知道了,那……”
程颂安深深吸了口气,她也不明白崔元卿那样信任程挽心,会让她控制不住地想到前世之死,就突然控制不住怨气而将恨意直接宣泄出来。
可崔元卿竟不生气,这样也不肯和离,反而教她握剑,甚至说出让她杀了自己的话,这让她有些不认识他了。
海棠见她模样不好受,也不忍再劝,想到一件事,低声道:“玉兰临去之前,留了一句话给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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