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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出声嘱咐道:“这一日你也受累了,赶快下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一语落罢,便负手离去。
目送明黄色身影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拐角,符澈方才收回视线。
重新走回许承钦的床榻边落座,符澈抬手,捋起衣袖,静静看着自己小臂上的暗红色胎记,不禁陷入沉思。
暗红色胎记,在如今的启寒国,被视为不详的象征。
可也正是这种不祥的胎记,却格外讽刺地出现在了自己这个太子身上……
虽说自己与父皇都不在意这个,但是怀璧其罪的风险还是不小。
这块暗红色胎记若被一些别有用意的朝臣看到了,总归是要落人口实。
为了确保自己的太子地位在朝中稳固,父皇思量许久,仍是妥协下来,在早些年,便仔细叮嘱自己,平日里务必要用易容膏把小臂上的暗红胎记遮一遮。
父皇嘱咐过后的这几年,自己也时时留意着,每日都没忘记用易容膏遮住胎记。
不曾想,今天一时心焦当下,忘记涂抹易容膏,却又恰好被父皇逮了个正着……
思及此处,符澈颇为无奈地轻呼了一口气。
……
身为符澈的近侍,罗凕与陆云玦两人,同样在殿外守了一整夜,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师兄,我怎么感觉……太子殿下似乎很关心那个许承钦啊?这次他受伤,太子殿下居然在他床前守了一夜!即便许承钦是为了替殿下挡箭才受伤的,那殿下身为太子,也全然没必要这样做啊……”
陆云玦说着,不禁挠了挠头,微皱着眉,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过了片刻,陆云玦似是赫然想到了什么,激动地一把抓住了罗凕的胳膊,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诶,罗凕师兄,你说……太子殿下会不会是……喜欢他啊?”
罗凕:“……”
“师兄~”
陆云玦顾自说了一大串话,却不见罗凕回应一字,不免有些颓丧,拉长了调子,似是撒娇一般,软软地喊了一句“师兄”。
“师兄,你怎么都不理我啊?”
面对眼前之人的不满,罗凕偏头看了看自己的小师弟一眼,旋即收回视线,终于开了金口。
“我在听。”
听此回应,陆云玦呼吸登时一窒,不禁有些气郁。
强忍下扶额的冲动,陆云玦撒开了抓着罗凕双臂的手,心中气闷闷地忖着。
当年自己一定是脑袋抽风了,才跟这个话少到可怜的大冰山师兄玩到一起的……
郁结的心绪,来的快,散的也快。
陆云玦如此活脱的心性,亦未将这些小情绪放在心上,想着想着,很快便释然了。
陆云玦刚沉默片刻,就又忍不住叽叽喳喳拉着罗凕聊天。
“师兄,如果……我是说如果哈,如果以后……我也受了重伤,你会不会也像太子殿下这样……在我床边守一夜啊?”
听此发问,罗凕再次转头去,默然看着陆云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