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我哥那位大师兄,也是个怪人,他和楚宴清怎么结仇的我不知道,反正他封印了望月楼,杀了楚宴清付出的代价也挺大的!”
“也就楚宴清修成了不化骨,那身骨头足够硬,换做其他人,被那高僧请来的如来法相摁个三回,早就灰飞烟灭了,哪儿能扛得住啊?”
“虽然那位大师兄现在是疯了,但是疯子才是最吓人的!”
“你要是哪天运气不好,遇上这疯和尚,你可别头铁去硬扛,跑就完了!”
萧忆安这人心比天高,能入得了他眼的,在这世间估计也没有几人。
提到戒心师兄的时候,能是这反应,多多少少肯定在他身上栽过很大的跟头!
况且,如来法相这四个字,听起来就非常厉害,我身上的业力未消,遇到这样的高僧,确实得有多远躲多远!
可别把我当成重刑犯给渡了,那我这辈子可就白活了!
和萧忆安“叙旧”的这会儿,黄老的飞机已经落地,正在福州长乐机场,赶往学校的路上。
我因为前世的师父,与爷爷重名的缘故,心里一直有些发堵,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躲到角落里,去给爷爷打个电话。
自从被无尘子从落凤村里,带到洞天观拜师学艺的三年多以来,我从未联系过爷爷,爷爷也从未联系过我!
原因无他,无尘子说了,我这辈子没有亲缘,能走的路只有一条,没有归期!
不想害死爷爷,就要和他断绝往来,否则爷爷早晚有一天,会被我连累至死!
这么多年来,无数个日夜,我没有一天不怀念我的爷爷。
我却一直忍着,忍着无尽的思念,无论自已的心里再苦,日子再难,我都不敢拨通那个电话。
爷爷或许也是如此。
当电话被拨通,爷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的那一刻,我紧张得连脚都在抖,呼吸发颤得立马红了眼眶。
“喂?”
“是谁呀?”
爷爷的话音落下良久,我都没能调整好自已的呼吸,生怕自已一个出声,就暴露了哭腔。
可我即便没有说话,也尽力地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爷爷像是也猜到了这是我的来电,轻轻地问了我一句:“是十五吗?”
我依旧不敢吭声,眼眶里溢着的泪花,却在这时,止不住的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三年半多的时间,一千三百多个日日夜夜。
我该有多么思念这道来自家乡,在我心底最深处,最柔软的那道声音啊。
“十五,是你吧?”
“杭州的号码打来的,应该是你吧?”爷爷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咬着唇,忍着哭腔,重重地对他“嗯”了一声。
听到我的声音,爷爷的眼眶好像也湿了。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重,却像是儿时念叨着我那般,喊了我两声:“十五,十五,我的好十五呀!”
“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呀?”
“杭州的冬天冷吗?”
“我们这里已经下雪了,雪下得好厚好厚,前些天把那小佛堂上的瓦片都给压了,漏了两天的风呢!”
“可是爷爷我呀,应该还没老,我还能爬上屋顶,自已把这房顶给修了!”
“爷爷这些年,一直把自已照顾得很好,家里也是你离开前的那个样子,爷爷会让自已活得很长很长!”
“活得长命百岁的等到十五渡完劫回来,给爷爷养老送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