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此事被朝廷地方交叉巡查影卫察觉不对,进行深入调查,上报朝廷,洪定皇帝震怒,派出钦差彻查此事。”
“后因此事,石吴县上下所有官员,县内富豪,共计三百二十一人,被下旨斩杀,所有家产一律充公,一千二百三十一人被收监流放。”
“象山郡太守被洪定皇帝问责,革职查办,后因查出贪污问题,被问斩。”
“梧州刺史也被问责,但并未被赐死,而是保住了项上人头,降三级留用,五年内不得进行任何升迁。”
“因此事,梧州上下近千颗人头落地,万人沦为阶下囚,史称洪定九年梧州大案。”
“你既知道此案,便应该知道,”顾幸开口继续说道:“此案在朝堂尚未察觉之前,石吴县县丞早已布局数十年,才被暗中巡查的影卫所发觉,进行彻查。”
顾幸眯了眯眼:“凡是牵涉自己的利益,莫说是普通人了,即便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县令大人,此人都敢胆大包天地将其杀害,最后嫁祸他人。”
“另外还有洪定三年的均州大案,康定六年的抚州大案,皆和此案大同小异,皆是地方官员伙同当地富商世家,祸乱一方自己坐土皇帝。”
“为了能肃清这些危害一方的朝廷蛀虫,当时朝廷可是花费了不小的代价,尤其是均州大案,死伤不知几何,才查清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斩杀人头不下三千颗,血水流入齐河,染红齐河数里流域。”
“在强大的利益之下,这些人连朝廷之人,都敢残忍杀害,你认为你区区一名学子,若是发现了什么,你能出得了声?”
“就算出声了,你的声音能传出去多远,朝廷能否听到?”
最后顾幸语重心长道。
薛哲面色变得毫无血色,一脸失望道:“那怎么办,莫非学生日后只能装聋作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吗?”
“眼睁睁的看着不公之事发生,百姓被欺压,却毫无作为,那学生何苦十年寒窗苦读圣贤书,”这一刻薛哲有种信仰崩塌的无力感,朝顾幸大声吼道。
“本王何时说过,让你见到不公之事不管不问,见到欺压百姓之事装聋作哑了?”顾幸反问。
“还请王爷不吝赐教,学生定洗耳恭听,”薛哲此时不在恃才傲物,变得虚心请教了起来。
“既然你们常将圣人之言挂在嘴边,那今日本王便送你一句圣人之言。”
顾幸缓缓说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在其身,不知其痛,不以人观己,不以己度人。”
顾幸说完,目光看向薛哲,只见薛哲一脸呆愣地站在原地。
顾幸眉宇跳动了一下,心道这孩子这般表情是听懂了没有?
“没懂?”见对方久久不见开口,顾幸眉头微皱。
“学生愚钝,”薛哲连忙行礼开口道:“心中虽说也有答案,但总感觉太过肤浅,不知是否与王爷所要表达之意相同。”
顾幸闻言额头出现丝丝黑线。
“你想得太多了。”
“本王就是想单纯地告诉你,当你没有站在一定高度之时,别特么啥话都往外说,谁人都敢骂,这般长此以往容易被人轻易宰了。”
“若想说话让人听,遇事想办成,就死命往上爬,等你到了一定高度,你就算不说话都有人听,你就算不办事,事都会成。”
“这般直白,可能听懂?”
薛哲表情呆愣,跟个傻子似的:“王爷前言所说,所表达的深刻思想是这样的吗?”
顾幸面色淡然:“本王说是就是,你有意见?”
“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