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门被轻声推开,走廊昏黄灯光泄进来,慕言信的影子被拉的好长好长。
思诺侧身躺着,抓紧被子,心跳的很快,她知道是他。
大概是看见了她的抗拒,慕言信没有走进来。
忽地,门又被关上,屋子里重新陷入黑暗。
思诺呼出口气,心里怅然若失。
原来她早已习惯身边有他的温度和拥抱。
她缩起身体,双臂紧紧搂着自己。
思诺静静躺着,空气寂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一夜辗转反侧,睡梦中还是那个小男孩,把秋千里的她推的越来越高,她吓的不敢睁开眼睛,背后却传来一阵讥笑声。
思诺强忍恐惧,在风中睁开眼睛,男孩的脸越来越清晰,甚至有些眼熟。
“救我!”思诺睁开眼睛,天光乍现,“还好是个梦。”
思诺长叹口气,擦干了汗,翻身下床。
“咣即”一声倒地,她到底忘了自己是个“残疾人。”
痛的说不出来话。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张姐走了进来,一进来便看见思诺跪在地上,立刻把她扶了起来,“夫人,你没事吧,怎么不叫我呢?”
思诺摆摆手,“没事。”
“那我扶您去洗漱。”
思诺懊丧地点点头。
每天早上十点是固定的康复训练时间,地点正好在花园的一个角落。
思诺按照医生的指示做着简单的运动,即使很简单,但她依然满头大汗。
慕言信在旁边的小花园里安静地看着她,一言不发地喝着咖啡。
康复师走了以后,思诺才终于大汗沥淋地坐在凳子上休息。
周围一个佣人都没有,偌大的花园里,突然空了。
她只能竭尽全力地伸长胳膊,去够旁边桌子上的水,可奈何无论多努力,都只差了那一点点距离。
而慕言信就只是几米之遥,他甚至都没有看她。
她明白了,他就是故意的,让她妥协,让她求他。
休想!
思诺拿起旁边的单拐,亦步亦趋地走过去,稍微一个力度不对劲,就传来钻心的痛,就仿佛小美人鱼才刚变成人类,每踩一步,都如刀搅。
好不容易走了过去,思诺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佣人们正在厨房里,正透过窗子里看着她。
眼神相遇,佣人们立刻低下了头。
诚然,这是慕言信下的命令,就是看她能挺多久。
卑鄙小人!
思诺咬紧嘴唇,瞪了他一眼,一瘸一拐的从他身边走过。
慕言信余光瞥了她一眼,眼神落在架着单拐的腿上,又抿了一口咖啡。
才踏进大厅,张姐就立刻警觉地看了眼门外,小心翼翼地趴在她耳边说,“夫人,您可别糊涂,您就服个软,少爷也就不会像这样冷淡了。你只要妥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