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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不解（第1页）

齐默失笑，隐隐能瞧见女子眼中的控诉，只是她也没有办法啊，当事人就在脚下，她又能如何提醒？最后一碗粉卖完时，也不过是未时末，街巷的人群却骤然少了大半，只剩下零星几人闲逛和摆摊未撤的小贩。齐默将陶罐盖好，推进柜子，就听周毫安说道：“明日起，会有衙署官差开始沿街巡逻，今日之事应当能避免一些，只是……”“什么？”齐默抬眸，就瞧周毫安将幌子收起，卷成长筒递了过来。“这促销会持续多久？”“大概再有三四日吧，毕竟也不能总是免费。”齐默接过幌子放进车内，又将大锅推回原位，盖好盖子。他们将城墙前收拾干净，就推着小车去了肉铺，巷子内仍是十分安静，可本该在铺子内的小厮却在一旁的窄巷前探头探脑。“咳……”“主……周大哥，猪肉在屋里。”小厮浑身一颤，猛地就是拂袖撩长衫，可拂到半路，忽然就抬起了头。他眉眼轻笑，带着一丝谄媚指了指远处，“市井上来了个杂耍的人，齐小姐要不要去瞧瞧？”齐默闻声望向周毫安。“我先去拿肉。”周毫安斜睨小厮一眼，转而推着小车走到铺子旁。齐默点了点头，走上前，窄巷子内密密麻麻站了不少人，人头攒动，直晃的人眼睛都瞧不清楚，她踮着脚凑上前，才瞧清是有人在舞刀弄枪，挥得起劲。瞧着倒像是有真本事的人，只是他舞刀的力道不如周毫安苍劲，而且……齐默瞳孔瞪大。周毫安面似寒霜，一脚踹飞脱掌而出的长枪，将齐默抱在怀中，“可有碍？”齐默摇摇头，她只来得及看见长枪旋转飞上天，忽地就有人影似风，握住了她的肩头。是长枪脱了掌？还是……人潮突兀变得寂静，舞枪的人急匆匆跑上前，却忽然呆住，他抬手指着周毫安，结结巴巴：“你……你是……”“握好自己手中的枪，市井伤人可是要受罚的。”说罢，揽着齐默的肩，就强硬将人带出小巷，丝毫不曾顾及身后若显癫狂的哭笑声。咦？怎么这般激动？就好像瞧见了熟人？是周毫安的相识？可他……齐默小心地望了他一眼……嗯，面无表情，形似陌生，奇怪。……回到家，也不过日晕偏西斜，二人将老牛绑在鸡窝一旁，就开始将小车内的东西洗洗涮涮。明日要不要增设一点新的物什？她瞧今日就有人嘟囔一份不够，两份略撑。可是添置什么较好？齐默握着陶碗略显出神，直到周毫安突兀接过碗，将眼前的一切都收拢干净，她才蓦然回神。“周毫安，你说我若再加上一些饼卖，可妥？只是还得再铸炉子，有点费事，还是要再想想。”齐默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垂眸只剩喃喃，在自己心中流转。她将小车内的厨具清洗干净，就择了一条鱼让周毫安处理，而她则去菜地摘了一些青菜，拿了一些晒干的菌菇清洗。她可以今天先吃点饼。鱼身分两半煎至金黄捞出，爆香葱姜蒜和豆瓣酱，炒出红油，再加一碗水，放入煎好的鱼，等水沸，再加酱油醋胡椒粉盐等。齐默坐在灶台前，不断用勺子将汤汁浇在鱼身之上，使其吸汁饱满，浸满汤底的香气。等汤底逐渐浓稠，加入配菜，齐默就开始和面烙饼。“为何还要铸炉子？”周毫安不甚理解，他站在灶台一旁，将柴一根根添进灶膛，又一根根撤出，不断来回，维持着齐默要的火候。“想做点不一样的东西。”齐默微微一笑，解释道。她也不是非要铸新炉子，只是街巷内有卖饼的小贩，她若是做的相同，卖价一样还好，若是贵一分，这生意就难做，可少一分，还易树敌。她根基尚浅，树敌于她不利。暮食过后，也近暮色，齐默收完粉，就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