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亮摆了摆手,略微整理心绪,然后重重一叹。
“唉!凌霜这丫头如此,恐怕还是跟老夫有关。”
“跟您有关?”
西门羽更加不理解了。
吕亮关键时刻出手,等于也救了马凌霜一命。
她不高兴个什么劲?
“孩子,你不知道。”
吕亮似乎看出西门羽的疑惑,一脸惆怅道:“凌霜这丫头从小就要强。”
“练功之时,只要哪招哪式不能做到最好,便经常半夜爬起来,偷偷练习。”
“再加上她天资超群,很快武功便超过所有同辈师兄,甚至许多长辈,也一个个被她甩在身后。”
“其中,自然包括我这个资质愚钝、一辈子也练不到地境的师叔。”
“哦!”西门羽点点头,神色一动,似乎有了一点眉目。
只听吕亮继续道:“原本老夫这一辈子恐怕都要到不了地境。”
“而凌霜师侄虽然不及执教长老这般天赋异禀,再好生练个二三十年,踏入地极境,成为大周朝江湖中的顶尖高手,恐怕希望也很大。”
“总之,若不出意外,她这个宗门天才和老夫这个出了名没出息的师叔,恐怕是天差地别,距离越拉越远。”
“可是……”
说到此处,吕亮看向西门羽,目光变得热切而感激。
“可是谁知执教长老却慷慨将赠与神功。老夫花甲之年,竟然一夜踏入地境,而且还是一举跨越初地境,超越凌霜师侄,拥有了地中境的实力。”
“而凌霜师侄却好像在神功当中获益寥寥,实力止步不前。”
“方才混乱之中,又被老夫出手救了一次,恐怕她骄傲心性,一时受不了如此打击啊。”
“原来如此!”西门羽懂了。
马凌霜好歹也是个天才。
而且,还是个心性要强,十分努力的天才。
这样的天才,看到西门羽这样更加天才的人倒是没什么。
就算西门羽展现出地极境的恐怖战力,她也只会感觉理所当然,甚至崇拜仰慕。
但是眼睁睁看着一个原本远不如自己的‘废物’一下子突飞猛进,实力一下子比自己强。
难免有些接受不了。
尤其自己还被这个‘废物’给救了,成了给对方拖后腿的存在,便更加让马凌霜心中难安。
西门羽的强大,对她来说,只是看到了山外有山,天才之上还有更大的天才。
但吕亮的骤然崛起,对马凌霜来说却是巨大的打击。
让她感觉,自己才是真正一无是处的废物。
“唉,可恨偏偏是我这把老骨头得了这许多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