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像规则你定一样。”石纹栖腕子嘎一声响,“脸比鞋底厚了。”
“就是我定。”翟野眉眼弯弯,“有什么问题?”
话不投机,于是打一架谁赢谁说了算。两人刚碰上,右路忽然闯下来一串子人,各个浑身染着血,雪崩一样从顶上垮下来。
石纹栖猝不及防被一个滚下来的人撞了一下,脚下一个趔趄,一把拽住翟野带着他一起一步三蹦最后跌到地上。翟野手撑在石纹栖脸侧,两人头险些碰到一起。
石纹栖和翟野脸一个赛一个绿,挨着瘟疫一样弹开后横眉竖眼地互相瞪着。石纹栖怒极,斜眼去找那个撞人的罪魁祸首。眼刚一瞥,就看见一人装模作样地捂着嘴挑高眉,一脸惊讶的模样。
“不是我乱点的鸳鸯谱。”时榆把手从嘴边拿下来,虔诚地作了个揖,“不要杀我。”
说完就拔腿跑了,生怕下一秒就被这俩绿脸阎王合伙撕了。
时榆两步窜开,领着带下来的小队像把刀一样把整个场子劈成了两半。他活动活动痛麻了的胳膊,木着脸把被血浸透黏在身上的衣服揪着抖了抖。衣服已经冻得有点脆了,血像冰沙一样,抖起来沙沙的响。
不该跑开的。时榆手在身上抹了两把,把手上的血抹下去不少。
应该先讹一笔工伤费再嘴欠的。
时榆扭头打算再看一眼自家老大是不是还活着。结果头扭一半顿住了,眼睛黏在了一个现在不该出现在这儿的人身上。
那个瘸个腿臭个脸甩着尾巴框框抽人的人是哪个?
时榆迈出去的一步差点打滑了。他连滚带爬跑过去,赶在谢仰把江浕扛在肩头一个过肩摔摔在地上之前接住了江浕,被江浕撞得双双滚到地上。
“靠痛死我了!”时榆痛的眼泪汪汪的,“不是让你在上面待着吗你个臭傻逼你怎么在这儿啊!”
江浕捂着腰,好半天以后额角迸着青筋,咬牙切齿地道:“我掉下来了!”
他刚才从顶上摔下来的时候磕了一下,这会儿痛感上来了,感觉半个人都又痛又麻的,像半边身子被人扎满了针,骨缝儿里都在痛。
“你看看小羽在哪。”江浕绷着脸,后槽牙一紧一紧的,“小鸟要把自己打死了你去看一眼。”
“哪儿啊,指个……翻身!”时榆瞳孔骤缩,一扬胳膊把江浕甩了出去。江浕借着时榆甩胳膊的力,一蹬腿翻出好几个圈。转头看见时榆架着胳膊生扛面前人的枪杆子,硌的胳膊细微发着颤。
“哪儿来的狗。”来人狞笑着,下压的胳膊添了几分力,时榆险些扛不住跪下去。
“专门来咬你的。”时榆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地往外蹦。他绷着身子,笑着看着谢冥羽从后面扑过来,抄着根不知从哪儿掰下来的木棍,用了十成十的力,抡到那人脑袋上。风声响起时那人有所察觉,但没来得及躲掉,顿时被抡的两眼一抹黑。人懵了,手里的劲儿也松了。
时榆趁机反手抓住枪身,抬腿猛踹在那人肚子上:“怎么样,懵逼又伤脑,爽不爽?”
谢冥羽闪身躲开后仰的人,一溜烟跑去扶只有一条腿使得上劲儿的江浕。江浕摆摆手,摘了背上的狙击枪,又把一直塞在袖子里的虎鲸子弹抖了出来,一股脑塞到谢冥羽手里:“去,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