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内,红色的灯笼像鲜血一样照亮整个周府。
周骥的轿子来到周府门口,门匾上的大红灯笼把“江夏侯府”照得如同白天。
周骥下轿,迈步走进屋内。
门童和下人看到周骥,纷纷打招呼,恭敬无比。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周骥和周德兴就是江夏侯府的天,他们可以随意处置府上的任何仆人。
周骥曾经让府上的几个婢女怀孕,最后又生生被打到流产,赶出府外自生自灭。
这种事情在周家屡见不鲜。“少爷,老爷叫你去见他。”管家小心翼翼地对周骥说。“哦。”周骥慢悠悠地走向周德兴的书房。
周德兴有点怪异,脸色显得很凝重,仿佛大难临头。“爹,怎么了?”周骥有些不解。
周德兴招手示意周骥过来,等周骥走近,他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抽了周骥一趔趄。
“爹!你疯了啊!”周骥捂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周德兴。
周德兴大骂:“老子有没有告诉你,不要在皇宫里乱搞?定力不够就去青楼,去画舫,谁让你在宫里胡来?!”周骥一脸委屈地说:“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打听爷爷的消息,不然我怎么知道爷爷今天又出去了?”“爹,你是不是疯了,我要被你害死了!”
周德兴看着一脸委屈的周骥,怒道:“你还委屈呢,这事要是被爷爷知道了,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总有一天,老子会被你坑死!”周骥不满地说:“宫里的那些贱女人,谁敢乱嚼舌根?”
周德兴面无表情地看着周骥,说:“你在宫里干的那些破事,现在给老子收起来,以后不要再做了!”“还有,赌场那边,尽快抽身,干净利落地退出!”
看着周德兴无比凝重的表情,周骥心中猛然一紧,“爹,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周德兴严肃地说:“昨天爷爷在朝会上已经开始把朱怀推到台前了,爷爷这是铁了心要立老大了。”“不要给爷爷任何借口来清洗我们,我们要尽快退出,时间不多了!”“还有,东宫那边,嫁祸朱怀的事情推脱掉,不要牵扯吕氏母子的事。”
周骥突然倒吸一口冷气,盯着周德兴:“爹,事情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朱允炆如果不登基,我们周家还有出头之日吗?我们要帮助朱允炆母子啊!”周德兴摇头:“帮不了,爷爷独断专行,既然他已经表态,这事恐怕不久就会定下来。我们不要参与,不能再参与了!”
周骥不甘心地说:“可是爷爷现在什么也没说,只是透露一点信息,我们就退缩,万一朱允炆将来登基,我周家岂不是里外不是人吗?”
周德兴气愤地说:“胡说八道!就算朱允炆登基,也会念旧情,不会动我们周家。但老大就不一样了,老爷子现在正亲自传授他本事,谁知道他会培养出什么厉害角色?万一老大和老爷子一个样,他上台,我们周家肯定第一个遭殃!绝对的!”
周骥问:“那朱允炆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周德兴摇头:“除非那些文人能帮他,这是朱允炆最后的希望了。不过这些已经不关我们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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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我说的两件事,你要尽快让周家脱身。以前的事情,只要被老爷子知道一件,我们周家就麻烦大了!”两人正说着,管家走来敲书房的门。“老爷,锦衣卫的指挥使何大人来了!”
周德兴一愣,疑惑地看着周骥,周骥也脸色一变。
周德兴对外喊道:“什么事?告诉锦衣卫,本侯休息了,让他明天再来。”然而,话音刚落,门外又传来阴冷的声音。“下官锦衣卫指挥使何广义,见过侯爷!”
周德兴身体一僵,尽力保持镇定,和周骥交换眼神后,出去开门。“呵呵,何大人啊,老夫刚想休息呢。你这孩子长得真像你爹,找我有什么事?”
何广义的父亲曾与周德兴并肩作战,也是红巾军的老战友。
“公事!”何广义淡淡地说。
“我现在是富贵闲人,你找我有什么公事!”周德兴冷哼一声。“奉旨,抓人!”
说完,周德兴如同被雷劈中。
“奉旨?奉什么旨?我要进宫见皇上!”
周德兴意识到事情不妙,他以前所做的那些事,每一件都能致命。
当锦衣卫说出这话时,他知道东窗事发了。现在他唯一的生机不是跟锦衣卫争辩,这群狗只会听命行事,跟他们多说无益。
他唯一的活路就是去找朱元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