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是个人?
太宰治怀疑人生。
他曾经一直以为人形自走核武器是个比喻,没想到如此写实。
是他见识浅薄。
事情突然变得很尴尬,手里硝烟未散的枪好烫手。
没有什么是太宰治不能萌混过关的,他若无其事松开手,假装自己什么死都没作。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山吹律理一把握住太宰治拿枪的手,反手把他向自己的方向一拽。
瞬息之间,两人调换位置。
黑发鸢眸的少年摔在堆满抱枕的沙发中,山吹律理钳住他手腕的力道分毫不减。
她单膝跪在沙发上,膝盖压住太宰治欲起身的动作,冰凉的长发垂在少年人的脸颊上轻轻扫动。
“你想做什么?”太宰治被她攥紧的腕部痛得快被折断,恍惚间甚至听到骨头被挤压的吱吱声。
山吹律理握住太宰治手腕的手缓缓向上推,指节挤进他的手掌内,一点一点勾开太宰治握住枪的手指。
“你的老师没有教过你吗?不要在比你强大的敌人面前玩枪。”
她直起身,伴随太宰治骤然变沉的呼吸,垂下的枪口从心脏一寸寸下移,最后停留在他的腹部。
山吹律理握着枪俯视太宰治,枪口上抬,挑开他的衬衫,露出底下渗血的绷带。
若隐若现萦绕在她鼻尖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山吹律理一时都有些无语:伤成这样还可劲作死,太宰治是皮皮虾吃多了消化不良吗?
枪口与皮肤接触的炽灼热度让太宰治绷紧腰腹,迟来的痛感伴随被抵住要害的危险感觉将神经拉成细细一根线。
枪膛还是热的,保险栓没有拉上,随时有走火的危险。
山吹律理空余的那只手勾起长发挽到耳后,纤白的手指沾了沾绷带上的血。
她想到今晚太宰治二话不说打碎了她从“委托人”手里获得的正当报酬氢气球,还美名曰:感谢的赠礼。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猫是一种缺乏管教的生物。
“礼尚往来。”
她俯下身,浅浅吻了吻太宰治的伤口。
微凉的冰冷触感只在第一秒是温柔舒适的。
山吹律理探出舌尖试了试味道,浓郁的铁锈味让她满意地眯起眼,不客气地吮了一口。
饿了。
她懒懒散散地抬起脸,嘴唇殷红。
“作为惩罚,我就不客气地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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