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出幕后主使哪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容易,陈武一死,主要线索就断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并没有被尉迟宝林的话安慰到,秦勇苦笑着反问道。
尉迟宝琳摇了摇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如果查不到真凶,李叔父就要为此事负责顶罪,到最后即使陛下舍不得严惩李叔父,表面上也不得不象征性的给予一定惩罚,搞不好李叔父得从百骑营统兵主将的位置上被贬下来。”
“不是吧,会有这么严重?”尉迟宝琪满脸不可置信。
“你说呢,我现在不仅是国公世子、当朝驸马,更有官职和爵位在身,授意麾下将领带兵截杀我,这罪名就是一般的国公都扛不住,更何况未经陛下许可擅自调动禁军出营,这可是死罪!”秦勇神情严肃道。
“啊。。。可这件事情李叔父并不知情啊,都是那陈武自作主张亦或者受他人指使所为,李叔父是被诬陷冤枉的!”尉迟宝琪情绪激动道。
“我当然相信他是被诬陷冤枉的,可朝中文武百官,尤其是那些擅长闻风而奏的御使,他们会信吗,别忘了,不管陈武是不是受了李叔父的指使,归根结底他都是百骑营的旅帅,是李叔父麾下将领!”
“愣子说的有道理,陈武犯了事,李叔父身为百骑营统兵主将,被冠上个御下不严之罪是逃不掉的,但事情应该还没糟糕到那种地步;
因为我们今天是随李叔父直接进宫面见陛下的,带去的奏折也并未经过门下省,是由我直接呈给陛下的,也就是说这件事情目前知道的人有限,并未在朝堂传开。”尉迟宝林心存侥幸道。
“宝琳,你太天真了,你以为这么大的事情,能瞒得住朝中文武么。”秦勇无奈苦笑。
“应该可以的吧,只要我们不对外声张,李叔父让百骑营那边封口,再加上陛下如果命刑部和大理寺暗查此事,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啊。”尉迟宝林想也不想的直接说道。
“幼稚,如果事情真是李叔父命陈武做的,用上你刚才所说的这套,确实有可能将事情压下来,但你别忘了,李叔父是受人诬陷冤枉的,对方既然将事情做到了这一步,你觉得他会帮李叔父隐瞒吗?”
“那也不一定吧,毕竟对方的真正目的是想要你的命,而李叔父他只是。。。只是无辜受你牵连罢了。”尉迟宝林轻声嘀咕道。
“那可未必,表面上看事情虽然是因截杀我而起,可你又怎知对方的真正目标不是想害李叔父,而我才是受牵连的那个呢;
退一万步讲,对方也有可能是想一箭双雕,同时收拾了我和李叔父两个人,因为如果我昨天死了的话,李叔父事后也同样必死无疑!”秦勇眼露寒芒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所谓的幕后主使也太可怕了,关键是咱们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又究竟想要干什么,想想都令人脊背生寒。”尉迟宝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道。
“这一切都还只是咱们的猜想,具体是不是有这么个人存在还没确定呢,万一要是那陈武脑子被驴踢了冲动行事呢,这也不是没有那种可能啊。”
感觉营内气氛过于压抑,尉迟宝林笑着打趣道。
“绝无此种可能!”
秦勇直接打破了尉迟宝林的痴心妄想。
“为什么没有这种可能,陈武冲动行事后突然醒悟,他自知罪孽深重,所以畏罪自杀了,这也能说得通啊。”尉迟宝林出言争辩。
“正因为陈武现在已经死了,所以才没有你说的那种可能,昨天陈武说他是因为太平山驻地被抢占心中不服气,所以才在威胁恐吓不成后,打着李叔父授意的旗号对我下杀手的;
他若真能为了百骑营的颜面而冒险对我下杀手,那便说明百骑营在他心中的位置是至高无上不容折辱的,既然如此,他明知道自己畏罪自杀后,肯定会牵连到李叔父和整个百骑营第七旅,他为何还要选择自杀呢?”秦勇深度分析道。
“有没有可能他是事后觉得事情闹太大,心中害怕了,所以干脆选择一死了之?”尉迟宝林绞尽脑汁的想出了一种可能。
秦勇冷笑:“他若是害怕,根本不会有勇气选择去死,想办法易容潜逃远离京城难道不香吗,再说了,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又岂会怕活着面对自己所犯过错;
别忘了,只要陈武能活着承认一切都是他个人所为,那么百骑营第七旅包括李叔父在内,便不会受到牵连了,反正横竖是一死,换谁也会选择对自己更有利的后者。”
“按你这么说,陈武表面看是自杀,实际是因为截杀你失败,被幕后主使逼死杀人灭口了!”尉迟宝林心绪难以平静。
秦勇点了点头:“很有可能,但我毕竟不是当事人,具体情况如何还无法确定,行了,在这件事情还没有彻底传开前,除了咱们自家兄弟外,尽量不要向他人透露,尤其是程叔父、段叔父他们。”
“连程叔父他们都不能提啊,眼下我爹、秦伯父、李靖伯父他们都不在京城,你被百骑营截杀差点殒命这么大的事,咱们故意瞒着好么。”尉迟宝林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