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没想到这大夫如此顽固,自己救不了的人,也不肯用她的法子。
再拖下去,恐怕那秦老六就真的一命呜呼。
要是她二姐在就好了,她二姐是医生,处理这种伤小菜一碟。
“缝上……真的可以吗?”柴氏涣散的眼神浮现几缕希望。
“我曾听说有妇人难产,大夫用刀剖开产妇的肚子,取出婴儿,再缝上伤口,母子平安,虽是传说,总比坐以待毙要好。”
许是苏梨语气过于笃定,众人纷纷看向老大夫。
老大夫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他虽是大夫,也是个男人,这辈子只拿过救人的银针,从没缝过衣裳,怎么可能缝得好那么大的伤口!
苏梨等的着急,正想说实在不行她去试试,不过她只绣过花,眼下这种情况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她刚做好心理准备,秦见深回来了。
田桂兰一把拉住他,语气颤抖,“你爹回来了吗?”
“还没有。”秦见深浓眉紧蹙,冷静道:“我怕家里忙不开,请去镇子的孙二婶帮忙传个话。”
他视线扫了一周,在苏梨身上停留几秒,才问:“怎么都在外面?”
田桂兰捂着脸摇摇头。
苏梨站出来,“大夫说已经没救了,伤口太大,我提议把伤口缝上博一线生机,大夫不肯,还没拿下主意。”
秦见深斟酌片刻,抬步往屋里走,“你说怎么缝,我来。”
苏梨愣了下,连忙跟大夫讲:“大夫,麻烦您先别走,暂且留一留。”
老大夫沉着脸,又返回屋子里。
秦见湖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腹部一团染血的纱布,整个人泛着死气,胸口还扎着银针用以止血。
苏梨小声说着注意事项,看了眼床上,不适应地别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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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见深一一记下,大掌扶住她的肩膀将人带出去,关好门。
苏梨眨眨眼,她本来以为自己要留在里面帮忙的,血腥味是重了些,也有点吓人,忍一忍不是不能接受。
这一等等了足足一个时辰,好几次柴氏想进屋看看,都被田桂兰拦下。
吱牙。
屋门打开,柴氏和田桂兰立马迎上去。
“老七,怎么样了。”
秦见深拧着的眉依然没松开,“伤口缝上了,人还昏迷着,能不能醒来要看这几日。”
田桂兰缓了口气。
人还在,就是最好的消息。
柴氏擦擦眼泪,奔进屋里。
“大夫呢?”苏梨没见老大夫出来,赶紧问。
“在里面。”
“不如咱们请大夫留下住两日吧。”
苏梨深知这两日的重要性,很多人受伤后感染会发高烧因此丧命,尤其是医药缺乏的古代。
“这是七弟妹吧。”房屋尽头走来挎着篮子的妇人,篮子里是满满压平的野菜,“你可能不知道,请大夫住下一晚就得半两银子,还不算看病钱,药钱,禁不起这么烧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