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了会,终究没有脱,只是坐近火堆,把湿漉漉的布鞋脱下来烤。
脑袋一阵阵发黑发晕,也不知道是饿的,还是累的。如果是伤口导致,那就麻烦了。
正想着,沙沙的脚步声响起来,由远至近。
纪文山怀抱一大堆东西,当先冲了回来,极其亢奋地一声声呼唤乔巧。
“乔姨!乔姨!您看看我给您找到什么了?”
乔巧强打精神坐起来,瞅眼他抱的东西。
一堆湿哒哒的黑树皮,还有一丛绿色野葱。
仔细看看,那葱又不完全像葱,因为鳞茎呈球形,应该是野蒜。
纪文山兴致勃勃把树皮和野蒜放在地上,就去找石头准备处理:“乔姨,这个桑白皮和野蒜,能够用来疗伤,你的伤口就不会流出黑黑的水了!”
乔巧知道野蒜确实有消炎杀菌作用,但桑白皮?桑树的皮吗?真没听说过。m。
看着纪文山撸高袖子,用石头片刮去桑皮外面棕黑色的一层,剥出黄白色内在,她十分好奇。
“小文山,这是谁教你的呀?”
“我爷爷告诉我的!”
纪文山骄傲地一抬下巴:“我爷爷是车夫,每日迎来送往各种各样、各个地方来的客人。他和他们聊天,学到了许多东西!”
原来如此。
乔巧双眉舒展。
她这算不算是善有善报?救了纪文山,纪文山也能给予她回报。
“你蔺姐姐呢?”
望向四周,没见蔺清莹的身影。
纪文山不好意思地咧嘴。
“蔺姐姐走得实在太慢了!我担心乔姨一个人……就让蔺姐姐慢慢跟在我后面,我先把药给乔姨送回来了。”
乔巧无奈地笑着摸了把纪文山的小脑瓜。
蔺清莹明显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千金。能跟随他们坚持到现在,没叫一声苦,她对其早刮目相看了。
纪文山跪在地上,把剥出来的桑白皮连同野蒜,用石头砸碎成泥。
这个过程中,蔺清莹终于也慢吞吞走了回来。
看她艰难地挪动自己两条腿,每走一步,都蹙起她那好看的眉,想是累到了极致。
她手上抓了一把草根,还有几个野果子。也是第一时间走到乔巧身边,一屁股坐下来,摊开脏兮兮的双手。
“乔姐姐,你吃果子。”
见乔巧目光停留在草根上面,她连忙揪了一小把,塞在乔巧手里,献宝似的解说。
“小文山说这个是可以吃的,根是甜的!乔姐姐你尝尝看?”
那草根尾部有点像甘蔗,一节一节的,当然远没有甘蔗粗,充其量算绣花针。
乔巧小时候无聊,在学校操场也拨过这种草根吃,确实带丁点甜味。
她接过来,放在嘴里细细咀嚼,以缓解胃部因饥饿而产生的灼烧感。
蔺清莹和纪文山找到的野果子不多,就三五个。又酸又涩又苦,还没有草根好吃。
三人分了分,异常珍惜地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