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我要去书院旁听。”叙长生用午膳的时候,突然对她爹叙山长说道。
“胡闹。”叙山长放下碗箸,满脸严肃。
又对妻子道,“罚她抄女诫一百遍,你仔细检查,不可放松。都怪你平日里对她太过溺爱,一个女孩子,怎可去那男人堆里求学。况且,女子无才便是德,好好跟着你母亲学习管家之道,过上两三年,就到谈婚论嫁之龄了,万不可坠了我叙氏一族的名声。”
说完,饭也不用了,转身回了书房。
长生看着她爹拂袖而去的身影,心不在焉儿的继续用饭。
“你个死丫头。”长生之母叙杨氏用食指点着女儿的额头,“阿娘早跟你说过,就你阿爹那个古板的劲儿,怎么可能同意你去书院上学。要是他有那般开明,早几年,你还是垂髫之年,全身上下一点儿没个女孩儿样,岂不是更便宜去书院混日子。”
长生撇撇嘴,那个时候还是原身呢,小姑娘不爱读书。
“你说说你,怎么大病一场之后,反而喜欢那劳什子的诗词歌赋了?你以前不是最烦那些之乎者也的东西嘛,闹着抢着要跟我学刺绣学做糕点,实则就是变着法的多懒。”
“阿娘,此一时彼一时嘛。您说我有没有可能学成个蔡文姬、班昭之流。”
叙杨氏还未来得及打击自家女儿,窗外传来了叙父高亢的嘲讽声,“凭你?也配跟那些前朝才女相提并论?不是我做父亲的瞧不起自家人,就你以前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劲儿,能学个什么出来?就那本女诫,现在也不过才背诵的磕磕绊绊。”
叙长生:……
虽然是事实,但是也不带这么打击自家孩子的啊,亲爹。
“我去书房给你挑的几本书,你且在闺中仔细研读,有不解的,待晚上我从书院回来,再给你解惑。”是个别扭的小老头,刀子嘴,爱女心。
“不要,我就要去书院。你们等我一下。”顾不上小老头马上在暴走的边缘,长生飞一样的回了自己的房间,不过一小会儿的时间,一个翩翩少年郎出现在了二老面前。
“啊,这……”杨氏擦了擦眼睛,这是她闺女?
“为娘差点儿以为自己还生了个小郎君呢。”一点儿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这衣服瞧着是大郎旧时穿的,也不知道这小冤家几时去他哥哥的屋里翻出来的,好个不知羞的小娘子。
“简直是胡闹。”叙父气得跳脚,小闺女的一身女扮男装,酷似他那个去京中赶考的兄长年少时分。
“您就说您能不能瞧出来破绽?”长生作了一个学生揖,又在双亲面前走了几步,手中学子们喜爱的折扇刷的打开,风流倜傥少年郎,大抵就是这个样子了。
“阿爹是山长,怎可破例。”这是有所松动了,谁叫长生就吃定了这小老头是个声厉内荏老古板,虽有原则,但面对妻女的要求,一般多磨几遍准能成。
如果此法不得用,那一定是没有学习到她阿娘的精髓。
叙母:一边去,放老娘,铁定成。
“我是您远房侄子,叙久。”不是你的崽儿,不算破例。
“名字多难听,跟你阿娘姓吧。”老头儿私底下为自家闺女取过小字,名长生,小字久儿。也就她阿娘知道,肯定是这母女俩私底下通过气了,真是老夫老妻没秘密!
得呢,杨久。
半斤八两,还不如姓叙呢。
“您说了算。”只要同意她去书院混学,叫阿猫阿狗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