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父亲,邹世叔钧安。”柳翀上来一一见礼,邹汉勋也忙起身回礼。
柳翀落座后,柳明诚道:“你昨日所说之事,我刚才也问了叔绩,他也觉得不大可能降到这么低的价钱。”
柳翀笑了笑:“邹世叔,小侄想讨教一下,这煮盐一事,成本包含哪些?”
“无非火力和人力耳。火力者,燃料也,以往烧柴,自大公子的煤炭开售以来,这半年来用的是煤,这一块倒是省了一些,是以亭场出场的盐价也从每斤二十二文降到了二十文,据说以后还有可能再降一点,大概十七八文吧。至于人力,就是亭户们要赚的生计了,这一块实在无处可省,若再克减一些,亭户们就要活不下去了!”
柳明诚和柳翀都点点头,要降低成本自然不会是从亭户们的生计上去减,那就要着落在火力上了。
“现在每煮一斤盐,火力成本是多少?”
“十五文左右。”
“整个亭场每日煮多少斤?”
“每日大约二十石,一石是九十二斤半,二十石就是一千八百五十斤,每日不到两千斤的样子。”
“那就是每天火力成本将近三十贯?”
“差不多是这个数!”
“那如果这部分成本减掉三分之二,每斤盐盐价几何?”
“减掉三分之二?”邹汉勋大吃一惊,“那就是火力五文,人力按三文算,出场价可降到八文,算上税和盐商的利润,老百姓买到手里最多不过十文一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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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柳明诚也是一惊,昨晚他说的也是十文,这么巧?莫非这小子早算好了?!
“可是,大公子,这火力成本如何能降到十文呢?莫非大公子打算按三分之一的价格供煤?那样的话大公子不亏本吗?”邹汉勋很是不解。
“不用煤,”柳翀笑道,“我在昌河县西南凿出了气井,我有个想法,以竹筒为材料,从昌河县到平原县,沿着南海岸拉一组管道,把气引过去,一直引到亭场。这样,除了管道架设和打井的人力成本外,我其他的成本嘛,几乎为零,每日即便只赚十贯我也不亏。更何况,如果盐价降下来,完全可以扩大生产规模,将多余的盐卖去其他路。到时候燃料需求量更大,我赚的也便更多。”
柳翀说完,所有人都愣住了,半晌邹汉勋开口道:“大公子,你可知从昌河县到平原亭场有多远?”
“管道总长四十余里!”柳翀早算过了,“昌河油田向南五六里即是海边,而平原亭场本身就在海边,所以基本上就是海岸的长度再加上五里而已。油田至海边的地我已经都买下来了,南海岸不是沙滩就是盐碱地,管道沿海岸铺设不会占用任何良田,不影响任何百姓的生活。”
“看来你早计划好了。”柳明诚心情复杂地看着柳翀,这小子今天不是来跟我们商量的,是来通知我们的!
“可这铺设管道工程量巨大,而且也花费不少哪!”邹汉勋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前期所有投入都是我支出,不用花费县衙和亭场一文钱。不过有一样,管道铺好以后,希望县衙能派出人手沿管线巡逻,以免有人破坏。”
“这不成问题。不过,就算这便宜的盐制出来了,这向外卖盐一事却并不是下官能做主的。。。。。。”说着他看向了柳明诚。
柳明诚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盐铁转运司那边我去说。”
邹汉勋放下心来,笑道:“如果此事真能成,大公子其实赚的还是小钱,平原县却会因此赚上一大笔,亭户们也会跟着沾光,下官还得谢谢大公子呢!”
“嘿嘿嘿,好说好说,为民谋福祉嘛!”柳翀嬉皮笑脸。
柳忱在旁边听得聚精会神。父兄和邹世叔今日议论之事,看似是生意,其实涉及到了大渊盐税制度的很多方面,其中既有国计也有民生,而这些都是书院所不教的,他有些明白大哥为什么让他来衙门“实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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