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然道人笑着摇头:“戚许是有慧根之人,所以这一生虽有苦楚,却总有贵人相伴。”
沈岭叹了口气:“这孩子,若是个女娃娃,就算家里差点,我,我也就忍了,可……”
“哈哈哈哈……”贤然道人仰头笑道:“万法自然,自有定数!沈老爷可曾想过,他若是个女娃还会进你家门,于沈大人相识吗?若两人不识,当初沈大人上京途中那一劫,又有谁能帮他安然度过呢?”
沈岭语塞没有说话,这件事他还真的想过,若是戚许不在,当初就算他跳下车,也不一定能拦住,就算拦住了,自己没了,清知又如何能上京赶考呢?
看到沈岭没说话,贤然道人又说道:“若如沈老爷所言,开枝散叶涉及家族荣衰,做不到视为不孝。
那这佛门中人,可就没有孝道可言,全都应该依法返家,洞房花烛才是。
连自家父母都无孝字可言,凭什么可以皈依佛门,伺候佛祖呢?”
“就说老道我,孑然一身,好像也是犯了大错啊。”
沈岭紧张的抬手,却又不知道如何辩驳,这罪名可就大了,怎么就说到寺庙道观去了呢?
“这,不敢得罪,不敢得罪!”沈岭连连说道。
贤然道人笑着摇头:“是沈老爷,过于苛责了。”
沈岭这下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就是想让自家孩子成亲生子,怎么就苛责了?
贤然道人揭开边上的盖杯的盖子,用手指在碗口画了了个圆。
“盖为天,托为地,碗为人,老道就用这碗,和沈老爷说说拙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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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岭看着他的动作,不解的抬头,不懂什么意思。
“你家沈大人,如老道刚才所言,几乎没有缺点,是不是就像这个碗口一般啊?”
沈岭看着碗口微微点头,但还是说道:“人无完人,怎么可能毫无缺点呢?”
“是啊,可你家沈大人的缺,和他的优比起来,那可就是微乎其微了。”
贤然道人看着茶碗,有用手指点了点碗壁:“沈大人道心坚定,就如这碗壁一般。”
他拿起边上的水壶,将杯中水斟满:“道途之中,荆棘也好,顺途也罢,总归就像这水,都会被他容于其中。”
“然,圆又多和满同出,就像这杯中水,总有装满的那一刻。”
贤然道人举起茶壶又开始倒水:“盈满则溢,可溢为下行,也可视为祸!”
沈岭认真的看着水杯,略有所思。
“戚许于他,说是人生污点也不过分,这就是缺!”贤然道人微微用力,碗口被震碎了一块。
“此刻杯中若有下行,唯从此口而出!可人不是这死物,你知道祸在何处,难道还不能避祸吗?”
沈岭似有所悟,却又不得其法,只能慢慢张口:“道人此言,沈某只能懂其一二。”
“沈老爷,现在对于沈大人和戚许之事,你有法可解?”贤然问道。
“自是没有。”沈岭叹了口气。
“那又何苦,总是自困其中不得出呢?”贤然又问。
沈岭呼出一口气:“道人,我说句掏心窝的话,戚许于我沈家有大恩,这恩怎么还,都不为过。
所以我之前去找了戚许,却也只能求他,而没有任何逼迫之意,就是因为念他是我沈家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