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了眼老鸨,老鸨明白他的意思,微微点头,然后开口说道:“哎呀不打不相识,一笑泯恩仇,要不今晚宵歌谁都不陪,妈妈我啊,给两位公子都安排个新人,如何?”
许修洁自然听懂了其中的意思,宵歌只要从这屋里出去,谁能知道他等下去哪。
沈书元却摇头:“不用,宵歌今晚必须在这屋里。”
“公子!”宵歌小声喊了一句。
沈书元虽然不知道其中的门道,却也能猜到一二,半分没有退让。
“呵,行啊,就是和本公子对上了是吧?”许修洁站起身,一脚踹翻坐在身下的椅子:“杀了,谁知道你来过?”
沈书元的眼神冷了下来,直直的看着许修洁。
“哎呀,许公子,许公子,这人命官司可不能随便沾。”老鸨先被吓了一跳,来这里的客人出了人命,以后还有客人敢来吗?
沈书元也缓缓站起身,他虽然看上去单薄了些,但身量可不矮,比许修洁还高上半个头。
“张嘴就敢说杀人,你爹知道吗?就你今天这样的做派,你爹在旬县的这些年,所有过往的卷宗,都要被仔细查阅。”
他抬步,走到了许修洁的面前:“都说县令是土皇帝,所以你觉得你也算得皇子了?
只是可惜在目不识丁上,应该没听过一句话,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许修洁咽了下口水,对方就一个人,但不论是谈吐,还是处事之道,却都稳稳的压在他的头上。
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县令的儿子,若是往年他可能就真的动手了,但今年真的不太一样,他确实有些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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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经铭急匆匆赶来,他心里想了无数个人选,当看到是沈书元的时候,还是长长呼出一口气,总算没出大事。
“还不快滚回去!”他一脚踹在许修洁的腿上,然后转身对老鸨说道:“你要是再让他进这里,本官就把这给封了!”
“不敢,不敢了!”老鸨连忙摆手。
“你这般不正经的地方,是他应该来的吗?”许经铭又吼了一句。
沈书元当然知道这句是骂自己的,但他依旧淡然的站在原处,似乎没听见一般。
“不过,沈大人怎么会来这?”许经铭像是突然想起,压根没想遮掩一二,直接问道。
大家都是县令,按照品级确实都一样,却又大不一样。
县所在不同的位置,不同的大小,不同的繁华,就注定了县令之间也是有高矮之分的。
就像旬县不挨着官道,虽然挨着河道,却无大的渡口,来往船只一般也不会在这处多逗留。
面积也不大,人口也不多,加上今年水患流失的人口,很可能年底结算完,旬县就不足万户了,那许经铭就只能称作县长了,当然品级不动,依旧七品。
可却又不可能真的没变化。
“问些事情。”沈书元并没在意许经铭言语中的挑衅:“乔麻,许大人可知道?”
“是我们县里的,不过水患之后在没见过。”许经铭的眼睛稍微转动了一下回复道。
“哦,大人不用担心,他在孟将军的军营。”沈书元笑着说道。
“如此甚好啊,还说许久不见呢。”许经铭笑着点点头,此刻已经有些紧张了。
沈书元却没继续问下去,虽然旬县人口不多,但这么一个乔麻,身为县令怎么就能记得这么清楚呢?
他会提乔麻,只是为了提孟炎,却没想到有意外收获。
许经铭经此一句的提醒,已经想起来,眼前之人可和自己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