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男人灼热的视线,苏禾下意识抬眸,和周时安四目相对。
却做贼心虚般顿住了手,有些慌忙的解释,“…你发烧了,我寻思给你擦擦身子降温。”
“死不了。”
周时安微微蹙眉,眸中已全然无了方才的旖旎,只抬手将苏禾顿在自己胸前的手扒开,满脸的冷漠。
“……”
苏禾有些气结,但碍于周时安受伤又发烧,并未发作。
只是默默将水壶收好,又将浸湿的外袍叠好放好。
做完这一切,仍不忘叮嘱周时安:“你烧退的差不多了,再多睡会儿,待会儿天亮就得上路了。”
确定没有纰漏,苏禾这才放心躺下,睡意汹涌袭来。
随着轻微的呼吸声响起,周时安这才轻轻坐起来,视线落在苏禾身上。
后半夜的月光格外柔和,将苏禾的影子拉扯的格外纤长,似是给她镀上了一层银边。
周时安有些挪不开视线,琢磨着心中的异样。
她似乎变了……
不过,他警惕地怀疑苏禾这番转变是另有所图,再加上当前自己处境危险,还是决定先隐瞒身份再看。
这时,周子瑶吐字不清地嘟囔着,甚至将衣服踢开……
听到周子瑶的声响,周时安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拿起衣服给小丫头轻轻盖上。
周子瑶似有所感,乖巧地蹭了蹭周时安的手,嘟囔了一句:“爹爹……”
周时安弯了弯眉眼,满眼宠溺。
“乖。”
待确认周子瑶不再乱踢衣服,周时安才退了出来,只是再无睡意,便靠在一旁守着。
次日,苏禾醒来后想着‘贾安’有伤需要补一补,便将昨日剩的米粮和野菜混着煮一起。
见到今天又吃米,周子瑛抿了抿唇,扭头看向苏禾。
“怎么还吃米……”
苏禾眨了眨眼,道:“没事儿,娘熬的稀,米还剩了呢。”
乡亲们陆陆续续醒来,一大早就被苏禾煮的米香吸引了。
“这米浆都不知道煮了几道了吧?也不怕发酸发臭吃坏了身体?!”
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道尖酸的声音:“什么米浆哟!笑死我了。”
“有些人逃荒呢还不忘勾搭汉子,想讨点吃食那还不是易如反掌!你说是不是啊,苏禾?”
说话那人是原主在村里的死对头,冯妙,因自己爹爹是个木匠家里有点小钱儿就一直在村里跋扈。
从前的苏禾是个典型的窝里横,对上冯妙这种一向是怂的很,便更为助长了她欺负人的气焰。
一番话成功让乡亲们的目光转移到一侧,见那儿果真有个戴着面具的高壮男人。
见到男人,乡亲们看向苏禾的目光带上了几分鄙夷。
“这周家小子在战场上拼命,她却在这儿养汉子快活着,这心肝莫不是黑的我都不信!”
“谁不说是?贱皮子就是贱皮子,当着孩子面儿也不收敛!”
“呸!不要脸!”
“……”
见状,冯妙有些得意的微扬下颚,一脸挑衅的看着她。
当初周时安可是村里最为壮硕优秀的男子,她自是喜欢,但因受不了给自己孩子做后娘就纠结了一阵。
但不成想她这一纠结竟让苏禾给截了胡!
虽想到这儿冯妙又有些不甘的看了一眼苏禾身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