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你的去处,我很高兴,本来我还担心连累你,你有门派依仗,甚好。”
他说话时看远方,霄归骅仰头看他。
她的二哥衣服总穿得板板正正,线条简练包裹着消瘦的身躯,目光坚定。
“可是我想说的是……”霄归骅想说的是……分离。
二哥,你介意,我就走。
霄归骅心里都打定了主意,可是徐有功一句介意都没有,她说不出口分离,而徐有功再次捂住耳朵,“别再说话,不想听。”
再度转身下山。
后侧霄归骅捏了捏拳,没说那句分开。
端看他下山的背影,长手搭垂,霄归骅目光温柔,走吧,二哥,就该这么走。
离所有人都远远的……才是最安全。
只是,心中还是闷闷的痛,明明她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但她的身份和他迟早分开。
现下,正如她所愿,这么不说话恢复如初,再离开,挺好。
就是分开的太快,大抵就是人算不如天算吧。
徐有功再回去时,元理也来献殷情了。
他拿着自己最近绘制的图纸,说只要找到打铁匠就可以做汝阳的武器,“以后,有了武器,我保护你!”
徐有功却在火堆前,盯着他那张纸,脑子里回荡着“打铁匠就可以做汝阳的武器”,蓦地,脑海中电光火石!
难道说——
这案子还能与汝阳的联合?
一直苦思冥想也想不到的东西,就化解在了元理的一句话。
徐有功站起来就要走,可是走了两步,又脸色惨白的坐下来,他去哪?
去哪里都没有用了!
那些铁匠也是弃子,甚至,他在想明日天亮后,毒性没了,那些铁匠必然也……
更接着,徐有功想到什么,脚下一滑,人让元理扶住才没倒下。
夜幕下远处的道路尽头,仿佛成了一张吃人的巨口。
饶是徐有功办案多年,竟不知应怎么办…他只是无助。
长夜漫漫,徐有功后续再未发一言,只等天亮,霄归骅说可以走了,才是夺路而出,骑马冲回。
重回山脚下,烟雾早已散去。
徐有功小心绕过去那些尸,到棺材边,抽出长剑,屏住呼吸,果真看到——
花月夜的女儿。
瘦瘦小小的一只,榨干了最后的价值,剁碎放在棺材里。
尸体上的花朵,果然也是昙花一现,无数枯萎的花招惹来了不少的蝴蝶。
那画面是美丽的,可徐有功觉得恶心。
他从没有在案发现场吐过,可这次直接吐了。
一阵阵的反胃,一阵阵的恶心,伴随着蝴蝶一圈圈飞舞。
徐有功在绚烂的彩蝶下只觉得头昏。
明明可以不死那么多人,却偏要死这么多人!
明明看穿了一切,却……毫无作为!